黎修悯和尤然的婚礼,他和何香穗在婚礼只是简单地露了一面,便被黎修悯安排随性的人带走。所以尤然没有记住他们俩的长相也是自然的。
她跟着佣人来到大厅,就看见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黎国忠和上次突然来这里作势要教训她的女人。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坐着的难惹便是黎修悯的父亲。
尤然潜意识里根本就没有和黎修悯真正的在一起,此时在面对他父亲的时候,这一声父亲却迟迟都无法喊出口。她只有傻傻地站在原地,盯着黎国忠和何香穗。
半响之后,黎国忠大概也觉得眼前这个盯着他们看的女人有些眼熟,便淡定地说道,“你是谁?”言语中还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让尤然感觉很不舒服。
果然是什么样的男人就找什么样的女人。他表现出来的样子跟上次何香穗来这里的样子一模一样,都是一样的盛气凌人。
尤然本来是想装作没有听见,但谁知何香穗居然站起来拦住自己的去路,并且在黎国忠跟前十分委屈地说道,“上次我不过就是教训这个女人而已,修悯,居然为了她让那些人打我!”
所以这是找来了靠山要为自己做主?尤然心中冷笑,却面不改色地盯着何香穗,上次被她打,是因为她一时不慎,而这次,她不会给这个女人机会。
有了黎国忠在,何香穗的胆子比之前还要大,就算屋子里的保镖走出来,并列站在一起,她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尤然淡漠地望着何香穗,淡然地说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狗仗人势?”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尤然抿着嘴,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上次之后,黎修悯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起了作用,或许现在何香穗站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何香穗作为黎国忠的第二任妻子,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她娘家的情况不如从前,但她自身的骄傲却从来都没有因此而消减半分。
尤然还是沉默不语,却引来何香穗越发的不满。她如上次那样,突然向前迈一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然而她的手却落空了。
因为尤然在她扬起手的瞬间,往旁边挪动,躲过了。她毫发无损地站着,紧紧地看着何香穗,眼神冷漠,而在旁人眼中看来就像是在嘲笑。
何香穗深深地感受到尤然的鄙视和嘲讽,怒不可遏地扬手试图再甩下一记耳光。这次尤然没躲,她也没有想要躲。她只是不偏不倚地握住何香穗的手,阻止她的手落下来。
“你闹够了没有?你确定要在这里继续闹下去?别忘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黎修悯的人。”尤然善意的提醒只是希望她可以适可而止,却不想换来何香穗变本加厉的仇恨。
“你以为身后有一个黎修悯为你撑腰,你在黎家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一个破鞋,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
闻言,尤然也不恼怒,破鞋什么的,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听过几次了,尤其还是在她和黎修悯结婚那天,那些人口中的言辞更加让人无法接受,可最后她听见了不还是算了?
所以何香穗的话已经没有杀伤力。
“你这个女人的脸皮还真厚,居然敢缠着修悯,老实说,你是不是费恩斯安排进来的奸细?专门来对付我们黎家?”
尤然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奸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是如何到你们黎家的,这件事你恐怕要去问黎修悯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香穗一愣,转身望着黎国忠,只听见他沉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你立马离开黎修悯身边,不准再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吗?”尤然只是想确认一下,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幸福来得太突然,她好像有点不敢相信。
何香穗和黎国忠还以为她是不愿意离开黎修悯,准备好的措辞还没有等他们说出来,便听见尤然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真的可以做主?让我离开这里?”
“我才是一家之主,我让你离开我的儿子……”
“好。”尤然暂且不管他们俩的出现在到底是为什么,也不管这里面到底有没有阴谋诡计,但凡有一丝的希望,她都想离开这个囚禁着她的牢笼。
尤然离开时没有带走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她唯一带走的就是费恩斯送给她的那条项链。当时为了不激怒黎修悯,她才会把项链取下来放在盒子里。
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离开黎修悯的禁锢,但当她现在走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之下,她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无比的美好。
她要想想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找费恩斯吗?上次费恩斯来找她要解释时,那决绝的表情让她忍不住心疼,现在出现在他面前好像只会加深他对自己的怨恨。
不去找费恩斯,她好像发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就找不到其他的人可以依靠。
回尤家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被父母知道她从黎修悯家里出来,并且不愿意再回去,只怕他们会架着自己的胳膊,再把自己送到黎修悯的手中。
她太清楚他们对面子的重视,也清楚地知道黎修悯把自己的命运和尤家连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家的人断然不会希望家族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天大地大,到底什么地方才是她应该去的?
尤然漫无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