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见女子见怪不怪的样子,心里更有谱了。若是一般人,即便是男人,见到他这伤,怕也会被惊到;而从女子的表现来看,她要是和李江生前辈没有关系的话,义云打死都不会信的。
义云想到这里,就趁热打铁地说:“对面就是李家村吧?在下义云,此次前来,乃是想要拜访李江生前辈。还得劳烦姑娘带个路。”
女子一听就奇怪地望了义云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这样子让义云有些摸头不着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子不再就话,当下俯身拾起船桨,又开始划船。
这时候日头已经在向西偏移,热度渐退;而由一个漂亮的女子给自己划船,不论别的,就是单看她摇桨时的动人身姿都让义云心情大好。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当然,他不知道的因为先前见过义云的身手,女子是想过让他来划船的;不过等到看见他的右手伤,也就不好意思再提出来了。
两人再没有一句话,灰猿也异乎寻常的安静。只听见耳中哗哗的水声,离彼岸已经渐渐近了;义云突然觉得这江面有些窄了,不能够完全体会其中意味。
转眼间上了岸,女子又转回头问义云:“你真的要找……李-江-生?”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跟我来便是。”
女子朝前便走。
义云也就快步跟上去。
不过时进了村,一路上不时有人和女子打着招呼,还有些好奇地将目光在义云和灰猿身上溜一下。义云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平静跟着女子朝走。
从村民的口中,他已经知道这女子的名字叫“木兰”,只是不知道她姓什么,“李木兰”?
两人再加上灰猿,一直穿村庄往最南边走。又快要到出村的地方。义云已经看见前方独门独户的一家人,义云猜想:这大概就是李江生前辈的家了吧!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木兰姑娘并没有带他进这他院子,而是继续朝前走。
义云朝面前看了看,再没有什么人家。
他不禁有些奇怪。偶尔见木兰姑娘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义云不禁心中一动,难道这姑娘对自己的恨意还没有消除掉、还有什么小把戏不成?不过他不相信她在自己面前能整什么花样来。
于是就不动声色地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面是块菜地,几棵树,一座窝棚;只见木兰姑娘就朝窝棚那边走。
不会吧?!难道红棉师太所说的医道高手就住这个窝棚?这也太惨了点吧,不敢相信。
不想木兰姑娘最终还是没有进窝棚。直接转到了窝棚背后。义云站在窝棚前面,正在有些迟疑的时候,就听见木兰姑娘声音脆脆、清楚地说道:
“李爷爷,有个傻子说他要见您!”
傻子?!
义云苦笑,忙几步赶过去,刚想说出“拜见前辈”这四个字,但是他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没有如他所想,出现一个慈祥的老爷爷;而是一座为青草覆盖的坟茔,看得分明。碑上正是“显考讳李江生之墓”几个大字。
原来红棉师太的这个故人早已经不在人世!
难怪木兰姑娘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来拜见李江生前辈。
难怪她要说自己是个傻子。
可是,木兰姑娘,不带这样整人的吧?直接告知真相不就得了么?看来一个女子真的是轻易得罪不起呀,无休无止的后续效应。
“木兰姑娘。这位李前辈可有子嗣?”
木兰便朝稍远处指了指,那里同样有一个土包。
“在那里,你要不要也过去拜见?”
义云摇了摇头。
他想了一想,就从身上取出纸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脸色一端,对着李江生的碑长身行礼。然后朗声说道:
“李前辈,在下义云,受前辈红棉师太所托,捎来口信。不想前辈已经云游仙道,小子无福、不得见前辈风采;现将红棉师太话语书写之后付之一炬,前辈见读……”
说罢打火将那张纸点着,顷刻烧尽成灰。
这时木兰也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也慌忙过来恭敬地行礼。
做完了这一切,义云就起身对木兰姑娘说:
“多谢姑娘带我前来。现在事情已了,在下这就要走了,前番唐突之罪还请包涵!”
说罢转身带了灰猿大踏步向村北江边而去。
木兰姑娘只来得及“哎”了一声,而义云已经走出好远。这姑娘只得原地一跺脚,便飞跑回村里去了。
且说义云已经到了江边,他打算顺江往下走一段,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渡口、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一处狭窄地段游到对岸去。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木兰姑娘的喊声:“王大哥,王大哥……”
义云回头一看,只见木兰姑娘在前头向他追来,远远地还有一个男子在朝他招手。
义云只好回头迎上去,等到两人走近了,这才问她还有什么事情。
木兰就指指那男子告诉他说,是李锦哥来请他到家里去,“对了,李锦哥是李爷爷的嫡孙。”
说话间那名叫李锦的男子也匆匆赶过来,向义云行礼并道歉说,情况他已经知道,是木兰妹太过胡闹,义云远来是客,请一定到家中一叙。再说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早上路,他会安排木兰送义云过江。
主人如此殷勤,义云当然不好说什么了。所以就和李锦以及这木兰姑娘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