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水,胃里倒是暖和了一些,沈君茹摩挲着杯缘,说道。
“夏荷那传消息来了没?”
采薇一边将一叠精致的糕点放到沈君茹的手边,一边摇了摇头说道。
“暂时还没有,小姐不用担心,一有消息定会及时传来的。”
微微点了点头,沈君茹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愿,一切顺遂。
“映月可回来了?”
“自昨日出去,也还未归。”
也还没回来啊,映月办事向来稳妥,从来不会有失联的情况发生,沈君茹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那是她派出去的人,是她的人!
“小姐,奴婢准备了热水,是先用膳还是先洗漱?”
“洗漱吧。”
浴桶里洒满了花瓣,沈君茹屏退了伺候的丫鬟,自己宽衣便坐入了浴桶之中,温热的触感让她放松了身体,靠在木桶边缘上,微微闭着双眸,陷入了沉思。
赵润之,太子,林良源,这三条线是如何串联到一起的?
她记得前世,赵润之并非是太子的人,他从来没选择过战队,而是效忠与陛下,这也是他能够长久的屹立不倒,且在上下更换之时还能稳坐丞相之位的原因之一。
至于林良源,她记得前世,他曾经为太子效过力…
……
翌日,沈君茹似乎做了一个沉长的梦,猛然惊醒,却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嘈杂,隐约伴随着阵阵哭泣。
沈君茹脑袋有些发胀,昨晚泡澡时不慎睡了过去,略有些着凉。
一手摁着太阳穴,企图缓解涨疼,一边撑着自己便坐了起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
冬梅连忙跑了进来,摸了摸了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没什么异样,然而那眼圈还是红的,显然是哭过。
沈君茹疑惑,问道。
“怎么了?怎么哭了?”
“小姐、小姐…呜…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你小姐我不是在这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呜…老爷…老爷没了…”
“轰隆…”一声,沈君茹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茫然的看着冬梅,这个消息比她接到书信说父亲“生死未卜”来的还要让她震惊错愕。
不…不会的,不应该的!
她张了张口,声音略有些嘶哑,只觉嗓子里一阵干涩。
“你、你说什么?哪里来的消息?是谁说的!”
“小姐,外面,外面都在传…呜呜呜…说…说秦王殿下和…和老爷都没了,呜呜…没了…”
沈君茹只觉脑子里嗡嗡,几乎有些撑不住身子。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
猛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榻,沈君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只是那紧紧握着的拳头还在颤抖,说出口的声音也是颤抖不止的。
“更衣,替我更衣,我…我要去一趟秦王府。”
她不信,她一定要去确定一下!李修没传休息过来,她不信!她不信外面的传言,她只要听李修传来的消息!
她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跟秦王府的关系了,如果人真的死了,那暴露不暴露,还有什么关系呢?
这一刻,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没底,这应该是她重生以来,最没把握,最恐慌的一件事了。
“小姐,奴婢跑一趟吧,您这样还是别出府了,万一太子…”
“替我更衣,我要亲自去一趟,我要亲自听到李修告诉我消息!”
“小姐…”
“爹爹…呜呜呜…爹爹你好狠的心啊,怎么就这样抛下了香凝和姨娘啊…”
“老爷…老爷呀…你回来看看我们母女啊…”
冬梅还想再劝,忽然院外传来沈香凝和云姨娘母女两的哭泣声,那声声凄楚,撕心裂肺,似乎悲伤至极。
然而,云姨娘本应该在偏院里,又为何要跑到沈君茹的院外哭?
还不是得了沈尚书没了的消息,沈君茹没人撑腰了,她便能站起来了!
沈君茹一手撑在梳妆台上,稳住了身形,微微抬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色苍白,朱唇点,一头漆黑长发披散在脑后,镜子里的,是一张年轻且漂亮的脸。不是那张毫无血色,面色蜡黄,头发枯燥的脸!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时候!
“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天还没塌下来,不管父亲是否真的,真的…这个家,总不能倒下,不能叫她们践踏了去!”
冬梅红着眼圈,手里握着一把梳子,看着沈君茹坚定而又倔强的模样。
有大小姐在,沈府,就不会倒了!
她不是说好要跟着大小姐一起成长,要成为一个对大小姐有利有帮助的人么?怎么遇着事了只会哭?
不行,她不能哭,她要帮大小姐的!她要站在大小姐身边,跟她一起撑着沈府!
“恩,老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外面那些谣传都不能信!奴婢给您梳妆。”
正说着,佟嬷嬷捧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瞧到坐在梳妆台前的沈君茹,微微一愣。
“大小姐怎么起身了?不多睡一会?”
“嬷嬷,这些活儿不用你做,你啊,歇着就是了。”
“老奴做惯了,伺候大小姐,老奴才能舒坦一些。”
将铜盆放下,又从冬梅手中接过了梳子,佟嬷嬷一边梳着沈君茹的青丝,一边说道。
“大小姐,外面的传言不能信,老爷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嬷嬷,沈府不会乱的,若爹爹真…真回不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