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思是有心的,到底是沈钰的三姐,自己又得了他们的照顾,她向来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懂的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再说,沈钰是家里唯一的嫡子,以后沈家的掌舵人,不管她以后嫁给什么样子的人家,娘家势力的强大,才是她最大的依靠和能够给她撑腰的势力!
“你不用太担心他,只是下江南而已,刀不磨永远不会锋利,京城有京城的好,历练也有历练的好。再说…这京城的天快要变了…”
后半句沈君茹是低喃出声的,她不希望沈家再卷入那场斗争中去,有些事,是她无法改变和去左右的,既无法决定,便干脆选择避其锋芒。
说直白点,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可阿钰始终还小,又是第一次独自离家。”
“呵…莫要担心,外祖也在江南姑苏,离着扬淮一代并不多远,我早已去了书信,请外祖和表哥他们多多照拂些。”
沈夫人娘家在江南生意做的还不错,书香门第,舅舅这一辈开始从商,表哥更是经商的天才,虽说在这个世道,商人地位并不高,但赚钱也是真真的!
说着,沈君茹捂着唇儿打了个呵欠,却瞧着沈诗思将一杯包裹递到自己眼前,说道。
“阿姐,我也替你准备了一份。”
“恩?替我也准备了?是什么?”
“赵大人这么帮我们家,还带了阿钰去历练,虽说是让阿钰跟着保护他,其实啊,只怕咱们阿钰要多劳烦赵大人照顾了。”
这倒是,沈钰毕竟还年轻,还是个愣头青,不管是文学上,还是生活上,都多得赵润之照拂指点。
接下来的时间,可还是要麻烦人家呢。
沈君茹坐了起来,将小将军抱放在地上,接过那小包裹,抱在手里竟还挺重。
打开一看,是一件崭新的浅蓝色长衫,针脚严肃密麻,手艺可不比她绣坊里的那些绣娘们差。
沈君茹叹息一声,而后便站了起来,说道。
“你说的对…一码归一码,他帮我许多,我总该给他践行才是。”
沈诗思不知道的是,沈君茹又夹了些银票在衣衫里,出门在外,没点银两总不好行路。
她了解赵润之,若直接给他银两,他必不会要。
但赵润之也该是了解她的,给他银两,只是想让他行路更方便一些,绝没有侮辱之意。
他们两个,其实算的上互为知己呢。
只可惜,情之一字,沈君茹是断断回应不了的。
……
秋水山庄,上次沈君茹有来过的地方。
这里面住着一个美艳佳人,覆着面纱,终日喜着素裙,青丝高挽,如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琴音袅娜,婉转悠扬。
而此刻,庭院深深,琴音婉传开,树枝上的鸟雀也跟着叽叽咋咋,倒是一副既和谐又美好的画面。
谁都没注意,那墙头上挂着的一抹浅绿色身影,手臂一撑,双腿一蹬,而后便麻利的翻了进来。
双脚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双明亮又水润的大眼睛眨了眨,戒备的看了看四周。
这爬墙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想方设法想要见到凤珉心仪女子真容的那个苗疆之主的女儿,易曦!
她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才从宋孑那家伙的嘴巴里将这个地方给打听出来!
哼!她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模样!
她悄mī_mī的沿着墙壁摸索,只听到琴音悠扬,不一会儿却悲催的发现,她居然在这宅院里迷路了!
“这都是什么啊!”
她有些烦躁的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块大芭蕉叶挥开,嫌弃的皱着眉头,左右看了看,这里已经不是刚才进来的地方了。
“这院子真邪门,怎么回事,怎么找都找不到出路,来来回回都在这一个地方打转呢!”
她嘀咕道,倒也还算聪明,竟这么快就看出自己是在这边打转,却一直没找到正确的方向。
这里布下了迷阵!
怪不得没几个侍卫,原来是根本不担心有人能够破阵而出!
真是狡猾!
“这该死的!果然藏的很严!哼,等我找到那女人,我一定要画花了她的脸!”
易曦恶狠狠的说道,到时候,她倒要看看凤珉还会不会喜欢一个面目丑陋的女子!
然而在此之前,她得先想办法出了这迷阵!
不能大叫,否则只会引人注意!
易曦闭了闭眼睛,缓缓深吸了口气。
而她自以为自己还没暴露,却不知,在她踏入迷阵的那一刻,便已露出了行踪。
早有丫头向秋瑞雪汇报了情况。
“小姐,那丫头还困在迷阵中呢,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到底想做什么,该怎么处置?”
秋瑞雪看了看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轻笑一声,道。
“在这里太久了,无趣极了,好不容易来了一只好玩的耗子,便让她扑腾一阵,没玩够之前,谁都不许动她。”
“是,奴婢知道了,那…这事要不要告诉殿下?”
“殿下?呵…殿下已经许久没来我这了,你便是想告诉,也得有法子将消息传入他的耳朵中去啊。”
秋瑞雪嗤笑出声,话语中却沾染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丫头张了张口,说道。
“兴许,兴许殿下真会来看看小姐您也说不准呢,便说那丫头胆大,想要来刺杀小姐你,小姐受到了惊吓,请殿下过来看看?”
秋瑞雪看了丫头一眼,未知可否,只是那双眸子里熠熠生辉,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