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也不知是从哪里奔出来的一群乞丐,直接挡在了那迎亲队伍之前,笑嘻嘻的说着顺口溜,说白了就是要钱!
骑在马背上的林良源脸色倒还能沉得住些,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小童散了些银两,好将这些小乞丐们给打发了去。
谁知那些却乞丐小儿领了喜钱竟还不离去谣,一路跟着迎亲的队伍而去。
毕竟是办喜事,不好将这些乞丐赶走,只能硬着头皮由着他们一路跟在队伍的旁边,可膈应死人了!
不远处的摘星楼上,沈君茹端坐在窗边,看着下面敲锣打鼓而过的迎亲队伍,薄唇微抿,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缓缓蜷缩成拳,指甲深陷入皮肉之中,饶是心里早有准备,当亲眼见到的时候,心里竟还是抑制不住的气愤!
当年,他们的大婚之日,便是她的死期!
“冬梅,那些乞丐们做的很好,等会多给他们一些赏钱。”
“唉,奴婢明白,那些乞丐大多与咱们少爷认识呢,奴婢本也想低调点,不让旁人知晓是小姐您出的主意,可谁知其中一个乞丐小头头竟认识奴婢…说是曾受过沈家恩惠,便是先前难民逃来京城的那次,再说,咱家少爷可是个皮猴子,这皇城脚下,竟没有他不认识的混混儿。一见着奴婢,二话不说,连银子都没要,便召集了那些泼皮无赖的兄弟们,还让奴婢放心,必然要一路闹到史家和林家的喜堂上去的。”
冬梅喋喋不休的说道,越说越是觉得解气的很,尤其是瞧着那楼下敲锣打鼓的声音几乎都快要被乞丐们的吆喝声给盖过去了。
便忍不住笑出声儿。
沈君茹却似乎并未听到冬梅的话,只是那眼神一直盯着远去的迎亲队伍,微微出神,连对面什么时候坐了人都不晓得。
凤珉微微摆手,让冬梅退下。
冬梅犹豫的看了沈君茹一眼,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出声提醒。
她也不是个傻子,秦王殿下跟自家小姐眉来眼去的,先前又是几番相救,若还看不出端倪来,那她这个“梅嬷嬷”还真是不用继续做了。
微微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而后便听着凤珉说道。
“瞧你这样儿,本王都要以为,你心悦那新郎官儿。”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沈君茹微微一愣,这才回了神。
如此,便更让凤珉皱眉了,他从未见过沈君茹这般模样,竟连一丝防备都没有。
“殿下?你何时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只是你瞧着那新郎官,眼神都不愿分半点与本王。”
“殿下这是在吃哪门子的醋?”
沈君茹微微一愣,而后轻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她哪里还可能心悦那林良源?上辈子是瞎了眼了,认人不清,这辈子,她便是将这颗心挖出来,丢在地上踩个稀巴烂都不可能再爱上林良源!
凤珉轻哼一声,微微俯身,上本身几乎跃过了小桌,靠近沈君茹脸前,那双如墨一般的眸子看着沈君茹,说道。
“记住,你的眼里、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人。”
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沈君茹抿唇一笑,道。
“我这心里,眼里,至始至终便只有一人。”
听到这话,凤珉才满意的直起了身子,然却还是傲娇的轻哼了一声,道。
“你需得时刻记着。”
“那…可就得看那个人值不值得让我一直记着了。”
凤珉微弯薄唇,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
“那些乞丐,是你派去的?”
“殿下应该有所耳闻我与史家姑娘关系不和。”
“你这女人,竟丝毫不隐瞒,就不怕在本王心里落一个心胸狭隘的印象?”
“没错呀,殿下,我啊,便是心胸狭隘,眼里容不下沙子,有仇必报是小女子的人生宗旨,且偏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沈君茹笑眯着双眸,如此说道,倒丝毫也不隐瞒,她以为,凤珉是知道她这般为人的。
忽而,鼻尖被凤珉捏了捏,她略有不满的皱了皱鼻头,作势要咬的样子。
“殿下可是不信?”
“不,我信,你这女人,心眼儿小的很。”
“是啊,所以,殿下你若是哪日负了我,我啊,便叫一百个乞丐去你秦王府门前丢臭鸡蛋,扔烂菜叶,天天扔,日日扔。”
反正她财大气粗,这些个臭鸡蛋烂菜叶还是丢的起的!
凤珉先是一愣,而后便低笑出声,这个小女人,这般损招是认真的么?
微微摇了摇头,言归正传,道。
“本王已将消息透露给迦叶公主了,她已经知道父皇对她有所怀疑,还有阿姆赤被关的位置。”
“殿下这是要引蛇出洞?”
“难道你不是这般打算的?”
沈君茹抿唇一笑,一双星眸里熠熠生辉。
还去为那林良源气恼什么呢,这一生,她得到了更好的人,那个比林良源强上百倍、千倍、万倍的人!
而且,他知她,懂她,信她,怜她,惜她,尊重她!
此生有此知己良人,夫复何求?
“殿下…我敬你。”
端起小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林良源的迎亲队伍终于抵达了史府门前,鞭炮响起的同时,林良源翻身下了马,抱拳与周围道喜的人一一回礼。
进府门之前被稍稍堵了一下,答了些无伤大雅的问题便被放了进去。
而此时此刻,端坐在闺房里的史湘玉,着了一袭大红色绣双凤喜袍,头戴凤冠,面色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