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番前来是有事吧。”
沈君茹靠在软垫上,一手拿着橘子,缓缓的剥了皮儿,一边漫不经心的的问道。
她虽已有部署,但一时半会还无法将势力参透整个人偌大的沈府,母亲生前倒是有留下一些暗线,只是云姨娘这些年经营也不是瞎闹着玩的,母亲的一些暗线已经被她动手脚挑了,还有一些连佟嬷嬷都不知晓的还未能联系上。
所以,她只能自己再想办法,慢慢安插暗线在府中埋根。
她要做到,不管自己是不是在府中,都能掌控府中一切消息。
“没、没有,只是大姐遇难归来,我来瞧瞧。”
沈君茹轻笑一声,说道。
“你我姐妹往日是什么样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忽然这般有礼,我倒是不习惯了。”
“大姐…我…我确实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说吧,都是姐妹,能帮的,我自然会帮上一帮。”
“大姐,那日在宫中,你看到了吧。”
宫中?桃宴?
沈君茹拿着橘瓣的手微微一顿,柳眉微皱,抬头看了一眼采荷,小丫头立马会意,微微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去守着了。
沈君茹这才说道。
“妹妹何意?”
“我…我与他偶然相识,只是…只是爹爹不喜他。”
怪不得,若是两情相悦,大不了让二叔请了人从中牵个线,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只是能劳沈奕恬放下身段来请她帮忙,看来是有些棘手。
“噢?那不知我能帮什么忙?”
“我猜你那日应该看到了,但你得向我保证,不能说给旁人知晓。”
“那人是谁,妹妹还是不要说了。”
好奇心会害死猫,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她对别人的秘密向来没什么兴趣,沈奕恬既然这么保密,便证明这人一定不是什么好角色,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掀起什么风波,她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如何能管的了别人?
沈奕恬一听,哪里肯就此罢了,她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相助!
连忙抓了沈君茹的手腕,急切的说道。
“不行,你必须帮我!除了你,沈府再无人能帮我了。”
“我能如何帮你?二叔那里我是说不上话的。”
“帮我,成为他的女人!”
说了半天,沈君茹都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那日的多事,如今是骑虎难下。
“他是谁?”
“大司马大将军,宣广奕。”
“哗啦…”一声,沈君茹手边的茶杯因为她太过震惊而不小心扫落在了地上。
宣广奕!
那个注定会死在凤珉手里的宣广奕!
那个如今被朝中清流派口诛笔伐的宣广奕!
他,他不是对史湘玉…
她可是亲眼见到他将大珍珠送给史湘玉当球儿玩的。
她忽然一阵头大,摁了摁“突突”发胀的太阳穴,此刻已经不是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了,而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怎的,怎的就是他呢…”
那二叔何止是不待见他啊,天天在朝堂上跟宣广奕对呛,恐怕宣大将军此刻还没对沈府下手,多少还是托了沈奕恬的福。
“若是能守得住这颗心,我也不希望是他,所以我不敢与旁人说,但是,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沈君茹皱眉看着沈奕恬,而沈奕恬却是不敢对上她的视线,有些心虚的撇过了头。
“总之,你若是帮我,日后我定会报答你,但若你将此事告诉了我爹或大伯,我遭了殃,也定不会叫你好过。”
这还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她与宣广奕和史湘玉的之间的事,沈君茹实在是不想搀和。
不过…严格说来,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史湘玉!
“你容我考虑考虑,总等想个万全之策,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当断则断,你与他…”
“你不必劝我了,若是我能回头,也不会泥足深陷了,以前我处处与你争抢,处处想要压你一头,但到头来,我能信的也只有你。小心你那个四妹妹,她并没有表面那般单纯,我在宣广奕那边听来的消息,她跟太子纠缠不清。”
沈奕恬这么说,多半是想要以这样的情报来换取她的信任和帮忙,但却不知,这些都是沈君茹早已知晓的事情。
面上有些严肃,沈君茹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我知道了,这事你总得容我想想。”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总之…你若是不愿帮我也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定当守口如瓶。”
“采薇采荷,更深露重,送二小姐一程。”
“是。”
两个丫头应了一声便一人提着个灯笼在前面给沈奕恬领路而去。
沈君茹还靠在软垫上,想着沈奕恬说的那句“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想的入神了,连佟嬷嬷进来了都没发现。
“小姐,厨娘和几个运绿豆汤的小厮都给带来了。”
捏了捏眉心,沈君茹缓缓站了起来,说道。
“走,出去瞧瞧。”
只见月色下,庭院里跪了一个年过五十,身材略显圆润的厨娘陈嬷嬷,还有几个粗布小厮,皆低着头儿,不知所措,瑟瑟发抖。
“今儿叫你们来,可知是为何?”
“大、大小姐,真,真不干老奴的事啊,老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