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正是小麦的最后生长期,也是袁县令敛财的最后疯狂期,税吏伙同雷横带领的捕快拿着铁尺、水火棍、腰刀四下里抓人,不少小村子遭殃了,原本进行的很顺利,忽然间就不顺利了。
这日一早雷横来到马家村,税吏高声吆喝征收夏粮,每亩三斗折价交铜钱。一般的村子多少能征收个三分之一,但是马家村例外了,没人理他们。雷横火起,最近诸事不顺,自己罩着的一个偷狗的唐牛儿被人揭穿,雷横丢了大面子不说,每个月还少了不少的例钱。雷横一脚踢翻了一个拒绝缴纳税金的庄稼汉,这些惹麻烦了。
这人大喊:“捕快打人了。”
村民里快速集合,人手一把锋利的长枪,两米长的白蜡杆,前面枪头半尺长,还带着红缨。
数十人把几个捕快和税吏围拢了起来,一个个群情激奋。
有人骂道:“这就是那个勾结小偷的狗日的雷横,弄死他算了。”
雷横抽出腰刀,道:“种地交粮天经地义,哪个能抗拒的了。”
“你当我们傻啊!麦子还没熟交的什么夏粮,这分明是有人要走了,想要捞最后一把吧。”村民们纷纷说。
雷横道:“唧唧歪歪的想造反吗?统统抓起来。”
“乡亲们,我们的长枪是干嘛的,是用来看的吗?是用来保护自家安全的。”众人纷纷把长枪放平,几个捕快和税吏当场就软了,长枪这武器霸道,使用的招数更简单,无非就一个刺字,枪头往身上一刺,拔出去人基本就废了,不死也半条命。雷横武艺高强,自认为能打几十个,但是他也不愿意为了袁县令的那点许诺如此拼命,只好说:“等过几天麦子熟了再来收,谁敢不给一定不饶。”
原来是晁盖趁着这几天的功夫把郓城县所辖各村,年满十六到四十岁身体健康的男人全集合起来,分批进行了简单的训话和训练,每人发了一条长枪,他们就是郓城县的乡兵了。一共近五千人,老百姓本来就是在贫困线上挣扎的人,有了武器谁还愿意受税吏的鸟气。雷横受挫,回去给宋江抱怨,宋江又把雷横骂了一顿,他姓袁的就要走了还给他当枪使,缺心眼啊。
郓城县衙后堂,袁县令喝了口茶,郁闷的叹了口气,道:“眼看任期届满闹蝗灾了,真不省心啊。”
旁边是袁县令带来的心腹,任县尉一职。
县尉道:“今年旱灾蝗灾害一起来,如果强行提前收夏粮势必酿成民变,这样大人您的前途堪忧啊。以下官的意思不如见好就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东京活动一二去湖广或者苏杭一带找个富有的县为官。”
袁县令深以为然,命管家婆子盘点清理物品,忙碌了两天时间,清理了三大车细软一共六万贯,用木箱子装了,至于粗笨的家具什么的就留给下一任知县时文彬了。
晁盖得到情报的,连忙把吴用、刘唐、阮小七三人叫来。
晁盖道:“袁县令要走了,收拾了三大车,据他家下人说收拾了三大车细软,你们有什么想法。”
刘唐、阮小七相互看看,没说话,吴用道:“还能有什么想法,他的钱都是从咱郓城县搜刮来了,理应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