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的笔试时间,弹指一挥间。
当林洛在主考官的警告下,不得不停笔的时候,他非常懊恼。因为,最后一道附加题,他才做了一半。
出门时,林洛还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
“唉,真郁闷。”林洛情绪有些焦躁道:“第二道附加题简单得令人发指,完全就是送分题,可我居然没做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第一道附加题上浪费太多时间。没了这道题的加分,要赢夏洛特和张翰林有些悬了。”
本次奥数竞赛,分笔试和实战。
笔试有三道大题,外加两道附加题。附加题的分值虽然很小,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加分点。
毕竟,来参赛的各国、各地区学生,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参赛的二百多位选手中,能拿满分的不在少数。
所以,唯一能拉开距离的,就在附加题上。
可最后一道,对于林洛来说跟送分题没有两样的题目,却因为时间不够没能做完。
你说,该有多懊恼和遗憾。更别提,这还关系着两场赌注。
不对,是三场赌注。除了和张翰林的剃头之争以及夏洛特的民族优劣之争,还有蔡忠鸣挂在他身上的二十瓶茅台酒呢!
不过,二十瓶茅台输了就输了,又不用他掏私房钱。
但张翰林和夏洛特的两场赌注,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所以,林洛下楼梯的时候,几度伤心欲绝。甚至,有好几次,磨磨蹭蹭站在楼梯上,不肯向下走,一心想着冲回去,把那不近人情的洋人考官暴打一顿。
但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要有好,不能暴力。
但林洛走着走着,听着周围叽叽喳喳时而高亢、时而悲鸣的各国语言,一时间,竟有种生活在不同时空的错觉。
最先听到的是两位新西兰毛利族学生的对话。
“库克,这次的题目太难了。”身穿白色长衫的毛利人学生对旁边的黄衫同伴说道。
“可不是!”名叫库克的黄衫学生拧着眉头,情绪低落道:“我在第一道不等式上就浪费了一个小时!还好,最终成功解出来了!”
“那你总共解了几道题?”白衫学生继续问道。
“两道!”库克叹了口气道。
“你解了两道!这么厉害?”白衫学生惊呼道:“第二道题你是怎么解出来的?我整整想了半个小时,就是没头绪。”
接下来,库克就简短地说了一遍自己的解法。
关键是在林洛听来,这题还解错了。
错得离谱。
错了十万八千里。
但。
一旁的白衫学生却连连惊叹,由衷钦佩道:“库克,还是你厉害!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争夺金牌!这次的题目这么难,我不相信有人能全部做出来。对了,第三道题你做了多少?如果思路没问题,也能加不少分。”
“做了一小半吧!”库克深吸了口气道:“这次题目的难度至少上升了两个档次。不过,这也在预料中。毕竟,今年是奥数改革的第一年嘛!”
“也是!”白衫学生点点头道:“现在只能寄托下午的实战考核了。”
林洛听完两人的对话,一脸茫然,半响才疑惑道:“是有几套考题吗?我怎么觉得难度一般?就是时间有点不太够!”
“对了!”林洛回过神道:“他们谈了那道不等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题目嘛!”
毛利语其实比较晦涩难懂,除了毛利人和少数毛利专家外,很少有人能听懂这门语言。
但林洛却是个例外。
他在皇族夜煞小分队时,曾有一位毛利族的搭档。当时,为了保密和沟通,还特意以毛利语作为分队的暗语。
毛利人属于蒙古人种和澳大利亚人种的混合类型,所说毛利语属南岛语系波利尼西亚语族。语言虽然晦涩,但只要了解了语法规则,却也不难学。
林洛听完两人对话,带着满腹疑惑继续往楼下走。
一路上,又听到了好几个国家和地区的学生在埋怨这次的考题出得太刁钻,以他们的所学,根本不可能解答得出。
各种怨言,充斥了一路。
林洛听了一路,也怀疑了一路。
以至于出了教学楼后,林洛还特意逮住了一位看上去像足了书呆子的木讷学生,和他详细比对了一下竞赛试题。
“怪了!”放走书呆子后,林洛开始怀疑人生,不断叨念道:“是不是我的解构方法出了问题?可这段时间,在蔡善的帮助下,早已把大学的课程都补回来了啊。可要不是解构方法出了问题,怎么和所有学生的看法完全相反?不行,得去和蔡教授交流一下!”
林洛连忙疾步朝停车场的大巴走去。
走了一半,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林洛!”罗进小跑着从后面追上他,满头细汗道:“怎么回事,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不会也考砸了吧!”
林洛一看到罗进,顿时喜出望外,连忙道:“你考得怎么样?”
“别问了!”罗进撇着嘴,拉着本来就显老的老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道:“这次的题目,贼他娘的难!我真想问候出题者的祖宗十八代。”
“额!”林洛没想到一向木讷的罗进,也有暴走的时候。
“真有那么难么……”林洛弱弱问道。
“怎么?”罗进看着林洛这副表情,顿时恼怒道:“你是怀疑我的智商?还是怀疑这两百多位考生的智商?一路上,可没一个说容易的。你不会三道都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