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听着这个女商家对大舅说的这些话,心里觉得这个女人咋的这样会说话。她不由得瞅着这个女人用心地看了看,从这个女人的脸上,她竟然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年龄了。这个女人的整张脸虽说在这条街上日头晒不着,但一天的人扬风吹的还是给这个女人的脸上蒙了些灰土。从这个女人的脸色上看,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可是,透过女人脸上的灰土瞅这个女人的气色儿,又像是二十岁上下的闺女。
小米的大舅还是在小米和麦子的阻拦下买,然后又从这个商家的手里买了些笔和本子。他把买来的笔和本里一上的扣子,让麦子把两背带里一掏就背在了麦子的身后。他瞅了瞅的样子,笑着对麦子说:“麦子,就是一个小学生了。”
小米瞅着大舅打心眼儿里高兴的样子,心里想笑,也想哭。
麦子背着,脸上笑得跟阳春三月里的花儿一样。
“今儿大舅得把咱家的麦子打扮得跟城里的孩子一样,咱家的麦子比着人家城里的孩子啥也不缺!”小米的大舅看着麦子高兴的样子,沉着脸色向小米一笑说。
大舅的话、大舅说话时的脸色,让小米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堵还是高兴了。大舅的话和大舅说话的脸色很明白地向自己说得白了,大舅是在拿着麦子当他自己的亲生闺女来看呀。大舅拿麦子当他自己的亲闺女看,以后麦子跟着大舅,自己就能放心多了。
麦子听了大舅的话,皱了一下眉头,咋?城里的孩子跟村子里来的孩子还还不一样吗?
麦子正琢磨着大舅的话,一个和她年龄应该错不了两岁的孩子给一个很年轻又很肥的女人用洋驴推着,洋驴的后面跟着一个头发梳得跟老牛舔犊子舔得一样光亮的男人。这个男人也很肥,脖子没了,可能是给他的大头压进胸壳廊子里去了。男人一手扶着洋驴的尾巴,一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路走得跟吃撑了的鸭子似的,一拧一拧的。虽说这一男一女都肥得像进了腊月的膘猪,要膘有膘,要块儿有块儿的,可是,那个在洋驴上坐着的孩子像戏里的皇上一样,让这两个肥头大耳的一男一女大屁不敢放一个地听着这个孩子前一声后一声的支使,嘴里还乖一声宝一声地应着这个孩子。
“这孩子咋的这样跟大人说话?”麦子瞅着洋驴上又吵又嚷的那个孩子给那个肥得像磨盘似的女人推着过去了,转头看了一眼大舅和张咪儿,皱着眉头问。
小米的大舅听了麦子的话,苦着脸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是啊,他该怎样向麦子解释这个事儿呢?这已经不是一种个别想象了,而是整个社会的问题,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家庭教育惯养出来的孩子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又能干什么?自古都说“穷养小子富养女”,穷养出来的孩子知道辛苦,知道责任,知道奋进,这样自小就在蜜罐子一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孩子会知道辛苦,知道责任,知道奋进吗?
麦子见大舅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哭不是哭笑不是笑地向自己摇头笑了一下,皱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嘴里不由得还是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这样的孩子太不懂事儿了!”
不是孩子不懂事儿,是大人不懂事儿,才把孩子惯养成了这样啊!小米的大舅听了麦子的话,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这样惯养长大的孩子,不知道辛苦,不知道责任,不知道奋进,有可能就是这个家庭甚至整个社会的一种负担呀!
小米这个时候向麦子使了个眼色。
麦子不知道小米姐的眼色是啥意思,盯着小米看了一阵,但她的心里还是很迷糊。
小米向麦子指了一下背在后。
麦子这才一下子明白过来,小米姐是在告诉自己不能再瞅着啥子看个没够了,要不,大舅就会花更多的钱了。
小米的大舅看到了小米对麦子的眼色,也知道小米的心思。他不由得独自摇了一下头,心里酸得跟一个用了几十年的老醋坛子似的。
张咪儿瞅着小米、麦子和小米的大舅,皱起眉头心里倒有些纳闷儿了,他们咋的都像在打哑谜似的?
的女子也迷糊了,瞅着小米的大舅和小米她们姐妹两个,这家人咋的了?真的没见过惯养孩子的?咋的因为看了肥胖的两口子推着一个孩子就犯癔症了?她来回瞅着这几个人,做买卖以来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呢!咋的瞅着啥事儿都新鲜?农村人就是农村人,少见多怪!
小米的大舅的女子对自己和两个外甥女儿皱着眉头不理解,向这个女人笑了一下,然后喊着张咪儿继续沿着商业街往前走。
张咪儿依着小米大舅的话扯起麦子往前走,可是,还没走几步,又给小米的大舅喊住了。
“回来,咱们进这家儿看看。”小米的大舅见张咪儿扯着麦子停下步子,招呼了一声说。
张咪儿又扯着麦子回来了。
小米跟着大舅进了这家的店铺。
张咪儿扯着麦子跟在小米的身后也进去了。
这是一家卖女式衣裳的店铺,店铺里挂着各式各样的女式衣裳。这个店铺虽小,但从衬衣衬裤到外罩儿,啥衣裳都有。
小米的大舅对店里的一个很年轻的女子招呼了一声,让这个年轻的女子看一下小米的身子,向这个女子说:“有她合身儿的衬衣衬裤给找出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