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让我抱会。”
渊落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么,才当上苑主没多久,受了什么委屈,来找本尊撒娇?”
“……没。”
齐木一怔,念了三年,回头来真真实实地抱住,便是现在这样。
终年冰冷,透过衣袍传了过来,齐木顿时清明了不少,松开手。
“先前多谢尊上出手相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魂都吓没了。”
“有本尊在,怕什么。”
“不怕他们,是他们怕我,”齐木黑了脸,道:“现在就连老辈修士看到我,都绕道走。小弟子更狠,隔了白八十米便落荒而逃,跟撞鬼了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又不会吃了他们。”
这话说出来比起恭敬,更是抱怨多了些。原以为这层关系暴露,自己会被围困得水泄不通,甚至出门寸步难行。谁知事情恰恰相反,相熟的一干人等佯怒了半刻钟不到,简直惊吓得无以复加,其他人无论认识不认识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早该料到尊上被人太过畏惧无人敢近身,却没想到人缘毁得如此彻底!
尊上闻言亦没恼,依旧是冰冷模样。说出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让人动容。
“迟早有这么一日,习惯就好。”
齐木愣了半晌,顿时一个激灵,背对着他弯了眼角,赶紧站直。拉着渊落就往前走。
“那群长老怕我经验不足,大事小事都拿来让我长经验,忙了几个月,被吵得头晕,想找个地方忙里偷闲,想来想去,再没有比尊上身边更合适了。”
“推脱即可,杂事缠身对修为无益,不如好好修炼,”渊落不以为意,嗓音如常。
“应该说在哪修炼不都一样,在这没人打扰才能专心修炼,”齐木咳嗽一声,又道:“先前太上长老替我解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至少也得感谢一番。”
“这个借口找得不错。”
“承蒙尊上夸奖。”
刚到内殿便碰见渊落,这倒是齐木始料未及的。就跟几月前大典惊现尊上一样,简直无处不在,怎么想怎么不真实。
两人边走边聊,总是齐木说得多,但每句话尊上都会回个只言片语。宫漠所言,齐木并非不知道,只是没他说的那么笃定。尊上的心思极深,猜测绝非明智之举。
“这里变化真大,我刚回内殿,其实好几次都想来内殿找尊上,后来没上来。”
本是随口一说,微微一撇却看到尊上弯起唇角。
“哦,是么?”
“千真万确,来来回回都是走到这个地方,又转回去了,”齐木比划了下,对上漆黑的眸子,顿时心如擂鼓:“若不是怕尊上贵人多忘事,至于那么着急么,又或者在闭关,会闭门不见之类的,看吧,果然被我猜中了。”
层林耸翠,万物欣欣向荣,灵气氤氲,令人身心舒畅。
两人走在群山间。齐木落后半步,几次想拉着他的手,都忍住了。
半晌,开口很是随意:“尊上,似乎除了您,没人敢对魔族出手,就算屡犯杀戮肆无忌惮,也是呼声居多鲜少仇恨。”不止如此,魔族罪大恶极,就算修为高过他们,也只得避其锋芒。
“你不用怕他们。”
齐木道:“不怕,只是觉得奇怪。”
尊上分明极其厌恶魔族,甚至能轻而易举杀了魔君一道灵身,怎么还能任由魔族逍遥法外。
尊上神色如常,嗓音有些严肃:“收起好奇心,别和魔族扯上关系。上古五族唯一存活下来的一脉,若毁其根本必遭天罚,远比你想象得更为可怕。这一族阴狠狡诈生性偏执,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尊不止一次告诫你,离他们远一些,日后有关魔族连提也别提。”
齐木一惊,解释道:“只是没想到宫漠会下杀手,明明先前还……”
渊落按了按他的头,道:“不会有下次了。”
“也就是近来魔族不会出现在内殿?可……”齐木顿时背脊发凉,既然如此,方才宫漠还在内殿出现,尊上他知道吗?
渊落皱眉:“魔族所谋甚大,而今关键时刻更是脱不开身。你为何关心这个,发生了什么?”
“没没什么……”
“本尊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区区魔族本尊并未放在眼里,远远没到需要你担心的地步。你只需好好修炼,再敢多管闲事,不如自废修为从此做个普通人。”
这番话当真委婉到极致,那些所谓的大乱实在是离自己太遥远,天塌下来有尊上顶着,杞人忧天大可不必。
齐木心里陡然咯噔了下,说不清是震惊还是感动,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好奇心害死猫,实力不够什么都不懂还瞎掺合,无法自保尽添麻烦,是最愚蠢的行为。尊上的修为远远不是自己能够衡量的,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自己。
“不敢!以后再也不提了,自废修为不如杀了我!”齐木双眸晶亮,恨不得扑过去挂他脖子上,顿时心情轻松了不少。
半晌,眸中狡黠一闪即逝,齐木抑制不住兴奋,忍不住道:“尊上,若是我把地府发扬光大,疆域扩大一倍,会不会不厚道?”
尊上唇角上扬,比嘲笑也好不到哪去:“扩大十倍也无妨,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尊上您太好了!突然想起来我有要事缠身,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还没等人转身,渊落扣住他的后颈,懒得散步费时,身形一闪出现在魔殿。把人扔到里头躺椅上。
“本尊找你过来是想带你去个地方,既然你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