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渊落一路,齐木也没问要去哪。凭尊上的眼力,他看好的地方不会差到哪里去。
到了之后发现哪里不对劲,不禁好奇。
“这是哪儿!”
渊落回道:“天宫仙殿。”
什么!?
齐木脚一歪,偏过头。
“这地方不是封了吗!”
“整个仙殿秘境暂且不论,本尊住的地方自然能来去自如。”
渊落轻车熟路般,牵着齐木进去,神阵众多禁制随处可见,齐木没几步就晕头转向。
此地灵泉神曦隐现,祥和而宁静,一如真正的仙境。钟灵毓秀,古树苍翠,灵草如茵。上了年份的老药随处可见。古山育灵,古木成精,纷纷向着两人叩首。
灵气浓郁得聚成水滴凝聚在碧叶上,日光透过灵雾色散,抬头便能看到罕见的天地极光。
“没想到这地方还能再来。我还是第一次来天宫仙殿!”
之前来仙殿还不知道渊落是仙尊,还在百般为仙尘着想,那时候只是在外面看了看,完全没想过会有进仙宫的一天。
渊落皱眉道:“不是第一次了。”
不过上回是濒死之时被抱进来的,齐木也没印象。
古朴繁奥的楼阁,均由仙品玉石雕琢而成,不只是小楼洞府,甚至是随处一块山石,一株碧草,一朵奇花,均摇曳生姿,像在演化艰涩的道则,暗合大道。
不愧是真正的天宫仙殿,仙尊曾在这里住过千年万载,观摩至尊悟道对生灵大有裨益,这地方的灵草才愈发有灵气。
齐木住下,神蛊的解药有尊上帮忙,骨中蛊总算脱出,脊椎不再剧痛,浑身轻松。神蛊离体的刹那,齐木作为宿主对宫漠的那点莫名好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静心修炼,总算是忘掉了先前不愉快的事。
两人如胶似漆日子过得十足惬意快活。仙尊仙风道骨着实养眼,一举一动似乎都跟别的人不一样,齐木就喜欢他皱眉的神情,看着看着就亲上了,亲着亲着便一发不可收拾。这人一副清心寡欲的仙人样,放纵起来简直不是人,到了床上自然是说一不二。
主要是齐木想要做什么,渊落都顺着他来,除了下棋怎么也赢不了,其余的也足以让齐木自傲了。
话是如此……
“又输了。”
齐木一捶桌子,连客套话也没力气说了。
“你就不能让着我吗!”
“不能。”
“为什么!”齐木哀怨道,“都输了千八百次了,让我赢一次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不为什么。”
齐木赌气不说话。教他修炼的时候严厉也就算了,下棋也只是消遣而已,总是输很挫败!
“上次你打赌输了,赌约持续到你赢了本尊为止,在此之前你是本尊的,你得好好活着。还记得?”
齐木一愣,上次在齐国皇陵险些魂灭,也正是突然闪现的那一幕救了他一命,不得不说有些巧合。其实这是个很含糊的赌注,并非认主的血誓,单说输了你是我的,其实并不被大道法则约束。生死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记得是记得,只是……想不到尊上也会信这个。”
渊落起身,突然柔声道:“本尊以前也不信。”
齐木没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跟上去:“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是你的了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干嘛想得那样复杂。”
“你还小。”
齐木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小,但每次从渊落口中听到,总是无可反驳。
“好好我年幼无知,岁数大就是了不起。”
渊落轻笑。
齐木无奈了:“那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说清楚,我没你想得深远,也没太多顾虑。”
“本尊嘱咐过的,你有哪一次听从过。”渊落道。
“你总不说为什么不能做,我不知道要怎样才不会妨碍到你,再说你又不管我……”
说到这里齐木默了下,似乎每一次他出事亦或是闯了祸,到最后无法收场总是渊落为他收拾残局。
“并非妨碍,凡事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总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便是因果循环。唯有至尊能洞悉。”
渊落面色淡然,缓缓道:“世上任何人所做任何事,时机不同处事方式不同千变万化,过程只要有一点偏差,结果会是天差地别,有好亦有坏。本尊得提前推演出各种可能的结果,好的将如何发展,坏结果又将如何解决,才能让大陆长久兴盛。不得有太大偏差。”
整个大陆有多少生灵,每一日又有多少件大事发生,任何一件事又可能影响另外的生灵甚至更甚。大道不稳,得时刻维系,这便是至尊的使命?
“好累。”齐木皱眉。
渊落道:“若算无遗漏,关键时候不生变,不会有多大问题。”
“若是突然出了大变故,事先又没呢预料到呢?”齐木问道。
“上古至今,本尊不曾料到的变故仅有一次。”
“那后来呢,结果怎样?”
渊落道:“大道失衡,黑暗动荡。”
齐木倒吸一口凉气。
“有人抗命不从,最后酿成大祸。”渊落嗓音很冷。
齐木轻叹,怎么说呢,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与其说这个世界太扭曲,倒不如说太过残缺不全,以至于道则有些死板。
大道靠生灵来支撑,道则不能臻至完美,哪怕这一位面再鼎盛也能轻易倾覆。这便是上古辉煌一时而后衰落的原因。
这些不是齐木操心的事了,他只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