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皋第二天才从媳妇家回来,牛皋娘给牛皋收拾好了包袱,几双百纳底的布鞋,一包大饼子。
车辚辚,马萧萧,寒风起。牛皋身上背了弓箭,拿了铜锏。
一行人在村口告别,武松给牛皋娘抱拳道:“伯母,放心吧。牛皋这小子就教给我,等安顿好了,我就让派人接你们去清河县。到时候一家人团聚多好啊。”
牛皋道:“娘,媳妇,儿子,都快回去吧,牛皋走了。”说罢牛皋一带马缰绳走了。随同牛皋走的还有同村的五个汉子,这些都是按照普通护卫招募的,没想到竟然也会骑马。
他们人家人也在那送别,有的女人眼睛已经红了,但是送人的时候不能哭,强忍着而已。
一行人骑马就走了,沿着山道缓缓前行。
牛皋想回头看,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贪恋家呢。一滴热泪流出了眼眶。
“傻小子流泪了。”李逵笑道。
牛皋一拽头,道:“切,我那是风吹了眼睛。”
一行人晓行夜宿,冒着寒冷,三日后抵达了京师。京师的天也是非常的寒冷,到了京师附近车马多了起来,牛皋的精神头又上来了,指着来来往往的马车说:“我的天呢,拉柴火的马车排成啊,要是我们那县城柴火那么好卖我早发财了。”
这时候煤炭虽然开始流行,但是仅限于商业用途,工坊一类的使用。官府禁止一般百姓家中使用煤炭烧火做饭,主要是煤炭烟太大,有伤风水。
武松说:“京师的卖柴的分门别类,杂木柴火最不值钱,量最大,下层百姓使用的。其他的木柴分门别类,还有木炭等等。”
一行人到达十里铺通达大车行京师分号,朱武在车行呢,至于糜胜和解宝不知道去哪里忙了。
朱武道:“哥哥,嫂嫂,还有一众兄弟鞍马劳顿,客房已经备下酒饭,且到后面用饭。”
李逵,牛皋等人去后院用餐,扈三娘是女眷有单独的客房。
朱武说:“林教头出事了,已经被开封府的孙知府判了个发配沧州,这几天就要出发了。”
朱武细细道来,原来高俅的养子高衙内,这厮最是无赖,不务正业,专门喜欢别人的妻子。林冲的老婆虽然快三十岁了,但是长的丰满白净。高衙门看到了一次魂都给勾没了,当街轻薄。后来殿帅府太尉高俅为了陷害林冲,故意安排林冲带刀误入白虎头,要至林冲与死地。好在这案子归了开封府管辖,推官出身的孙知府名知道冤案,不敢重判,只判了个发配沧州牢城营。
武松听完,气到:“无法无天了,明知道林冲是咱们的好朋友还敢这么欺负,如果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是要翻天了。”
朱武道:“开封大牢那里已经用了银子,前前后后送了百多两给牢子,林教头在里面并未受折磨。只是那孙大人不肯见我,想来也是有为难之处。”
武松道:“我来了就由我来处理吧,这些事情你不好出面。”
武松也不多带人,就领了罗平两人骑马来到大相国寺菜园子,鲁达正在那生闷气呢。
见到武松来了,鲁达道:“武松兄弟你可来了,林冲林教头出大事了。”
武松道:“这个我已经知道此事,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商议对策。只是不知道鲁达兄弟胆子可够大?”
“兄弟有什么打算?”鲁达问。
武松道:“劫牢的事情还是不能做的,堂堂京师开封府大牢,咱们没这个能力。”
鲁达身为军官自然知道,京师大军几十万,硬来是没任何出路的。
“兄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洒家听你的。”鲁达说。
武松道:“林冲兄弟发配沧州已经成了定局,但是高衙内并不会罢休。今晚我去大牢探望林冲兄弟,拿个信物出路,把林夫人及其岳父一家全部接到东平府去,那里是我的地盘,高俅的手伸不过去。但是有几个人必须教训一顿,不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的人不方便出手,这事情需要你代劳。”
鲁达一摸大光头,道:“莫说教训几个人,就是把奸贼高俅的狗头砍下来就行。”
“没那么严重,就是高衙内和他的几个狗腿子,我的要求是不出人命,具体你看着教训,教训完了我安排你去沧州外的海岛上暂避风头。”
鲁达道:“洒家担心高俅半路上对林兄弟下手啊。”
“我已经得到情报了,高俅买通了董超,薛霸两个败类要在半路上对林教头下毒手,所以还我安排两位兄弟随你一起护送林教头到沧州,到了沧州我再安排柴大官人关照,到时候就接你去海外暂避。”武松说。
鲁达一拍大腿,道:“干了,论脑筋还是武松兄弟的好使。”
武松道:“教训人的事情一定不能让林冲兄弟知道,他胆子小怕事。”
鲁达表示知道了,过几天等林冲走了就行动。
入夜后,武松安排罗平拿了个食盒,两人赶奔开封府大牢。小牢子还不想让见,道:“林教头是恶了高太尉的人犯。”
武松冷笑道:“仔细看看我是谁,你要是不想成为恶了我的人犯就乖乖点,刑部尚书晁大人跟我讲话都客客气气的。”
小牢子挑灯笼仔细一看,吓道:“原来是武爷,刚才没看清,您老人家请。”这小牢子不能不怕,武松的通达大车行是京师新兴的势力,转眼间灭了好几股老势力,官私两面的关系,黑白两路的手段。
武松大咧咧的和罗平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