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拍电影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台上一分钟是用十足的工夫磨出来的。一个镜头反反复复几十遍、上百遍。更要面对着七八个镜头和无死角的围观,硬拗出你侬我侬、情深意切来。

这还不算,有一回一对配角在场外拍吻戏,恰逢一群跳舞的大妈们强势围观,不知是谁还贴心的提供瓜子。老人家们闲情逸致一大把,边嗑瓜子边指点江山,这里角度不对、那里姿势不美、情感不够丰富如何如何。

大妈戳了戳同在一旁看戏的莫清寒,评价道:“你看,那个男的亲那个女的,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啧啧,他不够真诚。”

这话落了一旁副导演耳朵根里去,对着演员又是一通教训:“你看人家老太太都能看出来,你自己演出来就不觉得丢人?”

一连见习了好些天,莫清寒生出几分厌倦,零食的百十个花样都尝了个遍,有些腻味了,叫人提不起兴致。

导演似乎并不着急叫莫清寒拍戏,每回和颜悦色的劝她先等等。

莫清寒知道,关于她的那一部分剧本正在紧锣密鼓地删改,尽量扁平化人物性格以使的方萋萋这个角色演起来更容易。当然,也失了彩。

也难怪,短暂的演绎生涯中,空降两次退戏一次,靠上位挤进剧组里的人,又是个只会拎着小马扎吃零食的“见习生”,谁会指望她的演技呢?

全组上下,没人期待她的演技,冷眼等着她闹笑话,明里暗里的轻看她。

莫清寒对此十分理解,没有本事的人,没资格要求别人温柔以待。倒是对日夜操劳改剧本的编剧们有些颇怀有几分同情,不算现在辛苦多少,都是白费的,她会让剧本改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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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戏并不是按照剧本的顺序来的,莫清寒的第一场戏就是重头戏。

莫清寒饰演的反派方萋萋,是涉.黑的头目之一,而顾明生饰演的卧底警察厉应龙不仅在她手底下做事,还与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莫清寒的第一场戏:在发现厉应龙身份有端倪的时候质问他。

临上场时,莫清寒的妆还没画好,她的脸过分完美,导致无从修饰,多添一笔少画一下都是败笔。临了,莫清寒拒绝更为细致的补修,从化妆师的那套)彩妆里抽了一支眼线笔走向片场。

“你回来了。”方萋萋窝在沙发里,手里捏着一面小镜子,一丝不苟地画眼线。

厉应龙看门进来,“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方萋萋的手有些抖,明明就是一笔收尾的事儿却画了三四道,笔锋挑入鬓里去了,最后气急败坏,把笔一甩,“不画了。”

厉应龙不做声,倒了一杯水给她。弯腰去捡方萋萋扔在地上的眼线笔。

笔滚到沙发缝里,他跪在地上伸手摸索,扎进腰带里的衬衣抽了出来,露出男性结实有力、壁垒分明的窄腰。

一只冰凉坚硬的物体抵上了他的腰,厉应龙打了个哆嗦,缓缓抬起头,目中迷茫。

“阿龙。”方萋萋的枪一寸寸上移,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额角,一只手埋进他的头发轻轻揉搓,“你告诉方姐,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明明问句,却四平八稳的肯定语气。

厉应龙咧嘴笑了,一脸不要命的痞气:“方姐,你一枪打死我吧。”

方萋萋也笑,眯着眼睛:“真的是你?”

厉应龙歪着头,坦荡荡的“嗬嗬”笑了两声:“方姐,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但是你拿着这东西指着我,就是你心里有了底,即使我说不是,你也不会信,就算信了,我们俩

人也生分了。”

厉应龙抻着脖子抬起头,更靠近方萋萋,“所以,方姐,这种事你不要问,干脆来一枪,更像你的风格。”

男性热烈的气息敷在她的脖颈处,二人气息交缠。

方萋萋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眼睛眯了又睁开,怀疑、贪恋、失望、希望,各种情绪在眸子里流转,完美的面容紧绷着掩盖着一触即溃的灵魂,“阿龙,我该相信你吗?”

方萋萋犹豫的空档,厉应龙反手把她的枪缴了,扔在沙发上,方萋萋慌乱中去捡,反抗不迭被他压到沙发上,生生压制住。

厉应龙抓了她两只手腕垫到她脑后,一手抚摸着她的脸,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摩挲着滑嫩的皮肤。

“你看,我就不舍得拿枪对着你。”方萋萋额间落下一枚吻,吻下移、加深,厮磨着温软的唇,温柔的折磨着她。

扔在一旁的枪从沙发上滑落,撞出一声清响。

“好,这一条过。”刚刚那一幕分好几个镜头合成,拍摄意外的顺利,莫清寒的表现稳稳当当,很压的住场。

导演蒋远峥盯着显示器,来回拖动进度条到方萋萋的几个情绪流转的镜头,心里有了计量。

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这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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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莫清寒收到了“新的”《宝述》剧本,掂在手里厚实了不少。

“谢谢你啊,顾老师。”莫清寒斜眼笑看他。早知道剧组的安排,这场戏他们私下里对了好几遍,顾明生教她,站位、找镜头、控制表情……事无巨细、面面俱到,所以放到镜头下才能轻车熟路。

顾明生也斜乜她,笑:“是方姐领域得好。”

莫清寒摇头:“我可不是方萋萋。”

为了演好一部戏,演员会将自己带入角色,即使不会口头上也要表现的敬业一点?

“不是?”顾明生挑着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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