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如海叹道:“我和邓子云交战多年,彼此在阵前也见过多次,岂会错了!军报未提,是因为螭龙军将他带回鸣涧谷秘而不宣罢了!”
历门主可惜道:“怎么就不要下来?也为楚岳国留些颜面……”
唐如海又叹:“权树衡倒是想给,末将却是还想要这张老脸,羊群生死未卜,到时私下交换也算是条路,在螭龙军眼中十个邓子云都不及羊群一根头发!”
历门主点头道:“确是不值,羊群若是归来,把邓子云交出也能免些不必要的说辞,到时还烦唐将军劝说一二。”
唐如海眼中一黯,随即点了下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螭龙军……
“孤又多语了,后来又如何?”历门主歉然一笑。
唐如海道:“邱义将数十名战俘分开审问,结果口供出奇一致,中路军副将吴凡领军三万追杀战俘,迎面撞上拦在北门的羊群和那位姑娘……”
……
此时,大火的缝隙已很是明显,副将吴凡率军而出,一路上满眼都是同袍的尸体,哪里还不怒火中烧,闷头狂追……
抬头却见一名少年,白衣黑马,剑眉星目,颇为丰神俊逸,从北门信马由缰地驰了进来。
少年高呼:“龙蜴军听令,我乃血云宗内门弟子木风,奉掌门师伯之命,查明血案,都给我停下!”
奔驰中的战马哪能说停就停,仍是冲了过去……
少年怒了,摘下背负的大弓,连珠箭激射而出,三支羽箭裂空而至,竟然一连击杀九名龙蜴军,箭箭射中面门……
吴凡刚才还是半信半疑,此时却立即命令大军停下,每箭射死三人,都是透面门而出,这可是在奔驰的战马上被射杀,龙蜴国也就箭神卢方或可做到……
血云宗是龙蜴国第一大宗门,连国君登基都要其认可才行,在百姓心中,就更是遥不可及的仙人,地位极高,连普通弟子,国君都需以礼相待。
吴凡纵马向前,拱手道:“这位木长老,末将乃中路军副将吴凡,不知长老查的是何血案?”
少年冷笑道:“吴将军杀的人太多了,不小心杀了我血云宗的人,怕也是有的,自然不会以为是什么血案!”
吴凡一听之下,大惊失色,连忙抱拳道:“木长老,我等一直与楚岳军作战,何时杀了血云宗的弟子,还请长老明察,还我等清白!”
少年怒道:“清不清白的,查过才知,刚才你的人,就想将我杀人灭口,要不是我躲得快,岂不是又多一桩血案!”
吴凡压了压心头的怒火,解释道:“方才大军,正在追击敌军,马速过快,一时未能勒停战马,致长老受惊,还请您见谅!”
少年明显被气着了,怒道:“放肆!几匹破马也能让我受惊,你是讽刺我俢行太低吗?你可要试试!”
说着断神枪呼地一声,直指吴凡的眉心,枪尖的劲气将他的头盔,激得向后晃了晃……
“末将岂敢嘲讽,只是辞不达意,致木长老误会,末将在此赔礼了,还望见谅!”吴凡苦笑不已。
少年神色稍缓,撤回断神枪,沉吟了良久……
吴凡忍不住了,再想下去敌军都跑没了,于是使劲的咳嗽。
少年被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问道:“既然赔礼,都赔些什么?说来听听!”
吴凡瓮声瓮气道:“木长老也看见了,一把大火啥都没剩下!”他直接把门都堵死,啥都没有,看你还有啥招?
“那……就算了!”少年哦了一声。
吴凡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过去了,该说正事儿了吧?
谁知羊群又来了一句:“啥都没了,那你们挡着我干嘛?”
吴凡怒火终于压不住了,声色俱厉道:“是你拦住了我军,口口声声说是查血案,却反诬我等拦你,岂有这等颠倒黑白之事?”
羊群大怒道:“你还有理了?七八日之前,我血云宗弟子,于两军阵前死战,你们却不予救援,竟眼睁睁看其惨死,难道不该查吗?你要包庇到何时?”
吴凡一听面色惨白,这件事震动全军高层,罕有不知道的,据说还是血云宗派给主帅赫连皓永的护卫,凝元境九层的修士,可那名修士是死在主帅所在的中军,怎么查到这里来了?
吴凡急道:“木长老明鉴,那名弟子之死,我等着实不知!我部位属前军,一直杀到雍平关,都未见过贵宗弟子,若是中军或许能知一二!”
“我就是从中军查过来的,已有了线索,知情人就躲在你们大营之中,还想抵赖吗?”少年斥道。
“既有线索那就最好,还请木长老明示,末将立即彻查,好替血云宗弟子报仇!”
吴凡底气全无,人家连线索都有了,若是还不配合,谁人能抵住血云宗的冲冠一怒,自己这些人死两回都不够……
羊群道:“师叔命我先行阻止大军,她老人家随后就到,先命你的人下马,别让他趁乱跑了!”
“木长老不可,我等奉主将军令,前往追杀楚岳军,若是下马耽误了时辰,我等罪责可是万死难辞呀!”
“好你个吴凡,难道凶手趁追击时逃走,你就可辞了吗?我怀疑你有意纵敌,该当何罪!”
吴凡听到着实吓得不轻,若是真的如此,自己以死抵罪还是轻的,家人可要受到牵连,连忙下令全体下马待查。
吴凡为表清白也跳下马来,拱手道:“全军已下了马,请长老查验!”
羊群却不急了,“我哪知道什么线索?怎么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