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还真被钓了出来,自信让他走错了那一步——先见的吴田,再去的案发地点。
紧接着,那人将吴田绑在了土地庙前示众,明摆着是看自己的笑话,自己又不能不杀,彻彻底底的阳谋,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这个人下一步对付自己,根本就无庸置疑,那么他又用什么手段来揭穿自己呢?报官肯定不会,这正中自己下怀,不但达不到目的,还冒着被自己反诬的风险,这个人行事缜密,不会做这等傻事……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直接对自己或家人下手,来伸张所谓的正义!
如果这样的话,却又是正中自已的下怀,此事仍将在世间湮灭,翻不出任何的浪花……
就这样,督捕司副都统赵玉,因积劳成疾,终于病倒了,壮志未酬身先病,无奈暂离缉拿淫贼的职司,回家养病。
家中的赵玉自然毫无病态,一袭白衣潇洒而出尘,每日和妻子柳氏抚琴弄箫,如一双神仙眷侣跌落了人间。
一连又换了几家客栈的李尘枫,却要逊色得太多,他身边可没人,斟茶倒水还得自己来,不过都没有影响到他附庸风雅的兴致——他在“创作”书法。
尽管私塾的宋先生对他的书法少有的赞赏有加,不过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还是不能少的,尤其是那些字能让对手发狂……
外面侦骑四出,到处抓人,两位此生注定的对手却弄起了琴棋书画,似乎是瑞昌城唯一的闲情逸致……
数日后的一个黄昏,赵玉终于等到了对手的消息,管家赵六子将一封书信交到了他的手上。
“送信的是什么人?”赵玉淡然地拆开信封。
“是个少年,放下就走了!”赵六子慈祥的笑了笑。
“哦,六子叔辛苦了,以后这些事儿让下人去做,您老腿脚不方便!”
“闲也是闲着,再不动就更干不动喽!”赵六子自嘲着转身而去……
拆开了信,映入赵玉眼帘的一行字,让他说了声,“总算是来了!”
赵玉站起身来,“媚儿,为夫去去就回……”
说完飘然而去,那张信纸飘落下来,上面写着:“本就颠倒众生,却致众生颠倒,奈何?”
赵玉可不认为那送信的少年就是自己的等候的对手,信步而行,随从引着他向少年供出的地点行去……
站在若大的街道中间,他笑了,“有点意思!这是在考较我够不够资格做他的对手……”
送信的少年,在这里遇见了李尘枫,代价是一两银子,自然欣喜而为……
赵玉一抬手,随从便将少年放了,大街上商铺林立,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对手在哪里呢?
别人或许会一愁莫展,可是赵玉不会,不久,他就站在了尘枫的房间,闲适而又淡然地望着桌上。
桌上摆着一封信,上面写着:“既来了,看吧!”
赵玉轻笑一声,拆开来一看,登时俊脸扭曲,再不复刚才般的云淡风轻……
“吾与柳媚儿,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私定终身并育有一女,谁知却遭尔逼婚,致夫妻骨肉分离,此仇不共戴天,今夜丑时,土地庙一战,以解仇怨,尔若不至,丑事自会传扬天下”
赵玉如遭当头一棒,心中的怒火,滔天而起,他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妻子在自己之前,居然已为人妇,这让他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多年再未发作过的头疾,让他状如疯颠……
他发狂地跑回府中,一把将信甩在了妻子柳媚儿的脸上,他痛骂着,摔砸着,将房内砸得七零八落,下人惊叫躲避……
正当柳媚儿哀泣痛哭不能自抑的时候,赵玉突然缓了下来,知道自己上了当——柳媚儿嫁过来时可是处子之身。
该死的对手,这是要乱我心神,令自己处于心理的弱势,从而方便他出手击败自己,真是好算计,我又岂能让他成功!
赵玉连忙扶起妻子,好言劝慰,并亲手收拾起被自己砸得凌乱不堪的家,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回复到那丰神俊逸的模样。
夫妻两人又再相执泪眼,好一阵唏嘘……
与短暂疯狂又迅速恢复了常态的赵玉相比,瑞昌城郡守大人却直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气足了一夜一日。
昨日深夜,那个淫贼居然潜入了自己的官邸欲行不轨,幸好被亲卫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大祸。
自己本已极为小心,对几个女儿和妾室都派有亲卫严加保护,可是淫贼下手的对象竟然是自己的夫人,这就让他气得上蹿下跳……
这个凶手太他妈可恶,竟然敢对一郡之守的夫人下手,这是明目张胆的恶心自己,根本就是挑衅,是宣战!
淫贼显然越来越没有底线了,自己的夫人已是年过半百,居然都下得去手,直接刷新了受辱女子的年龄纪录,畜牲!真他妈畜牲!
郡守是龙蜴军名将出身,夫人随他征战杀场多年,有一半军功是她替夫君挣下的,豪爽大气。
“你他妈才是畜牲,我觉得淫贼挺有眼光,你多久没碰过我了?净往小妾那钻,下回谁再敢坏我好事,耽误了给你戴绿帽子,老娘砍了他……”
夫人出离了愤怒,如此明目张胆地挑衅郡守的权威,谁能忍?带着几名女将,扛着砍刀,满世界地转悠上了……
郡守大人臊得无地自容,才遭挑衅又遭夫人的冷嘲热讽,让他羞怒交加。
“来人!给我把督捕司都统给老子捆到府里,老子要教教他怎么做人!”
督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