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躺在病床上,耳边有火烧的噼里啪啦声音,掌心的烫伤隐隐作痛。
她又开始流汗。
医生听说她醒过来,过来检查时发现她冷汗淋漓,再次给她输液。
他也不知道玉藻到底是什么毛病。给她做了一圈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医生不敢妄下结论。
半个小时之后,张辛眉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套柔软干净的睡衣,可以当病号服用,还拎了一些简便的饭菜。
听说玉藻又在冒汗,张辛眉拿了个巾帕给她。
“你不是走了吗?”玉藻意外。
她真没想到,张辛眉会如此有良心,居然去而复返。
张辛眉道:“你姆妈特意让我照顾你,要是她知道我把她宝贝女儿扔在医院,还不知要怎么发疯,做长辈的不能这么无良。”
玉藻则从他脸上,看出了躲闪,当即会意:“你是迷恋我的美色,依依不舍才回头的,对吗?”
张辛眉捏住了她的脸:“你先把这面颊上的婴儿肥退了再臭美吧!你怎么好的不学,专门跟那个铁疙瘩学?”
玉藻:“”
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如此形容她的阿爸。
玉藻伸手,抓住了张辛眉的手。
她这个动作是下意识的,哪怕她此刻清醒着,她也想抓点什么。
她掌心全是冷汗。
张辛眉想要往回抽,没有成功,露出了嫌弃:“你干嘛呢?”
“你跟我说说话吧,我喜欢听你说话。如果你说得好,我可以承认你是叔叔。”玉藻道。
张辛眉不解:“说什么?”
“你怎么认识我姆妈和阿爸的?”玉藻问。
张辛眉:“他们没告诉过你?”
玉藻摇摇头。
顾轻舟告诉过她的,但她此刻不想去回忆,她需要听到一点声音。
“我差点被人杀了,是你姆妈救了我。”张辛眉道,“至于你阿爸,他挺没用的,我随随便便就能抢走他的枪。”
司玉藻来了精神:“叔叔,您老吹牛也要点脸吧,我阿爸一只手就能碾死你,怎么可能被你夺走枪?”
“你说你现在的阿爸?”张辛眉百无禁忌,“我不是说那个混蛋,我是说司慕,你真正的阿爸。”
玉藻恍然大悟。
她时常会听家里人说起她的生父司慕。只是他们说起他,尤其是在玉藻面前说起,都刻意维护他的形象,说他如何高大优秀。
而张辛眉嘴巴里,是没有任何装饰的词。
玉藻精神一正,坐起来:“你见过他?”
“嗯,我遇到你姆妈的时候,她是司慕的妻子,两个人一个睡楼上,一个睡楼下。”张辛眉道。
玉藻知道顾轻舟和司慕结过婚,这点顾轻舟和司行霈都没有隐瞒过玉藻,可他们从未说过细节。
这点细节,对于未婚的女儿家,实在不好问,哪怕问了姆妈也是找借口敷衍过去,不会和她仔细讲。
她第一次知道。
“然后呢?”她眼睛发亮,对此事的兴趣很浓郁,“你去过他们的房子是吗?”
“是的,我还小住过。轻舟住在楼上,她还把木兰和暮山放在她的房间里,防止司慕上楼。”张辛眉说。
玉藻见过暮山。
上次她姆妈带着她来上海,就是因为木兰寿终正寝,她过来送它的。暮山趴在旁边,老的也不愿意动了。
玉藻给木兰送葬了。
没过几年,暮山也老死了,顾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