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桩别太担心,我一直有让林飞云他们在查探消息,如今并没有听说有关艾小巫的任何消息,这反而是个好消息。”南门扬非安慰道,“如果有人想趁机对她发难,对于艾小巫这种江湖名人,对方一定会大张旗鼓,弄得天下皆知才甘心才痛快,不会偷偷摸摸的;之所以没有消息,或者正是想保护她,她毕竟是无心的徒弟,虽然杀了无心,但一定也受伤严重,或者躲在没人的地方正养伤呢,待伤好了,自然就会再出现。”
韦妆听了,不知为何很是相信,所以点点头,道:“希望她赶快把伤养好,等再见到她,我一定要再请她好好大吃一顿美食,不,无数顿。”
“嗯,好。”南门扬非笑了笑,“天色也不早了,笨桩先回房休息,雷云暗中会护好你周全,有些院落较暗,笨桩若是害怕轻声喊阿原一声,他自然会出现,明处有阿原,暗处有雷远,笨桩很安全的。我还有事要与你大师兄单独谈谈。”阿原是司马晨星的贴身护卫,应该是受了晨星的命令,这几天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韦妆,倒也忠心,南门扬非也是了若指掌中。
“呃?”韦妆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晨星,道,“大师兄你也听到了吧?所以不用担心我,我先回去了,虽然我还有一些话要和大师兄说,但明天我们再继续聊好了。”说完后,她又瞪向南门扬非,“但是,南门公子你想要和我大师兄单独聊什么?”是要聊诺晴吗?不知为何,韦妆希望是自己和晨星说。
似乎从韦妆的眼神中明白了她的意思,南门扬非冲她温和一笑,安抚的道:“我要与晨星公子聊的,自然只是如何保护好笨桩,倒没有其他,毕竟,笨桩是大公子的小师妹,出了事,他也不好向师门交待;笨桩是我的救命恩人,出了事,我也不好向自己的心交待。”
总觉得南门扬非的话听起来有着古怪之处,不过南门扬非这个人本来就是如此,不是那么好猜测,变化起来时,有时甚至恍若另外一个人,韦妆也就不再多想,看了南门扬非一眼,又回头看晨星一眼,道:“大师兄,那我先走了。”
晨星此时心乱如麻,他深深的看了韦妆一眼,总有一种感觉,似乎终究会与她失之交臂。
两人看着韦妆跨出门槛,走向院子,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里,消失在他们眼前。
晨星在屋内,南门扬非在门外,两人互相沉默看了一会儿,南门扬非终于一脚跨进门槛,顺手将门掩上。
晨星依然盯着南门扬非,知道他要和自己谈的,未必是他和韦妆所说的那些字面上的事情。
南门扬非也不需要晨星邀请,慢慢走上前,坐在了韦妆之间坐过的位置上,坐好后,他冷眼看着晨星,两人虽然都沉默不语,但心中都知道:彼此之间再不可能回到之前表面的客套有礼,韦妆的事成了一根两头尖的银针,分别扎在了他们的心中。
晨星依然站立着,虽然对南门扬非心中有着怨意与怒意,但毕竟对方是王爷,他也不敢过份表现出对他的不满,只是淡淡道:“夜深至此,五王爷却留在我房间与我聊天,知道的自然知道我们是因为关心韦妆的安危,不知道的,指不定以为我们想要密谋什么,如今朝野表面波澜不惊,实则……”晨星蓦的想起父亲曾经教训过他的话,不由自主便对着南门扬非说了起来。
南门扬非冷眼看了晨星一眼,打断他:“本王倒是不知道大公子原来也知道一些时局,显然误会了,以为你只懂费尽心机图谋对你信任有加的韦妆呢。”
“我……”晨星想要反驳,但也只能说出一个我字,后面自然就消了音,南门扬非的话,倒也没冤枉自己,晨星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不是韦妆突然说出艾小巫要杀她,如果不是藏在暗处的南门扬非刻意现身,今夜的韦妆他未必会放过。
“你也不要忘了,你和诺晴可是圣上赐婚。”晨星道。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既然他并不遮遮掩掩,愿意打开天窗说亮话,南门扬非自然也不会与他含糊其词,冷眼看着晨星,冷冷道:“在西院时,韦妆原本应该是要告诉你:她喜欢的是我,你打断了她,逃避她的想要向你有所坦诚,难道不是因为你其实极为害怕?你也知道,我和司马诺晴虽然是有圣上赐婚,司马家想抗旨不遵是掉脑袋的大罪,但南门扬非抗旨不遵呢?”
晨星不语。
“王爷这个身份,本人也不是特别在乎。”南门扬非冷冷道,“相信大公子能够感同身受,依本王看来,大公子对于左相嫡长子这个身份,也是不屑得很。”
晨星看了南门扬非一眼,沉默着,都说五王爷冷酷无情且不喜言谈,现在看来也不全是。
“你愿不愿意娶颜婉儿,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韦妆,你不要肖想。”南门扬非并不在乎晨星的沉默,他慢慢的开口,一字一句,知道晨星也听得清楚明白,“韦妆是我的。”
晨星没忍住,冷哼一声,心中却没有更多底气,韦妆喜欢南门扬非,这个打击实在不小,南门扬非在暗中关注着韦妆的全部事情,在整个相府随意藏身并不被任何护卫发现,这样的能力,对晨星而言打击也不小,他对韦妆的心思和图谋,却被南门扬非轻易察觉并被阻止,这更让晨星绝望。即便晨星对他和韦妆的关系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愿意用一生来修复和补偿,却发现想做出最恶劣事情的机会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