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个班主脸上似乎憨厚老实的模样,阿原心中愤慨,或者不仅戏院是红遥的地盘,他们一路跟踪,红遥也是知情,一路上看似随意,却充满了故意。
“至少她对这家戏院很熟,此时还是上午,戏院之中却坐满了看戏的人,”阿原越想越觉有异,“这不合常理,莫不是这些唱戏的和看戏的人,都是她的人?”
“那倒未必,弄那么多自己人给我们认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你们进去之后,阿姜也随后跟着进去,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估计也玄了,不如阿原抓了那个门口收票的人过来问话,其他人可能只是利益驱使被人利用,但那个守在门口负责收票的人肯定多少知道些什么。”伊常道。
阿原狐疑的看着伊常,问:“你为何不去?”
“阿原护卫方才也说我最冲动,所以我主子特意有过交待,关键时期,不要与阿姜对着搞,他让我守在这个位置不要离开,说万一逼出红遥现身,我也好继续追踪。”伊常回答,瞟了阿原三人一眼,又道,“你看你,现在一起有三个人。”
阿原居然觉得伊常说得极对,所以不做多想,递给那两个护卫一个眼神。
那两人果然转身就走,不多片刻逮来一名瘦小的年轻男子。
“抓,抓我来做什么?”那个年轻男子带着颤音问,惶恐不安的看着伊常和阿原,一个背上背着剑,一个腰上斜挎着剑,看着都不好惹的样子,而且阿原之前还气势汹汹的闯进过戏院。
“害怕什么?”阿原冷眼斜着他。
“你,你们拿剑顶在我后腰上,我,我,我当然怕。”年轻男子很是局促不安,身形微有颤抖,却又拼命压抑忍住,似乎害怕身体晃荡弧度过大,会被抵在腰后的剑尖伤到。
一脸贪生怕死模样,眼底的懦弱可不像装出来的,而且看不出有武功内力,就是一个寻常百姓,阿原皱了下眉,问:“我们进戏院,你怎么就那样放任我们进去,也不收戏票或者问我们要银票?”
“小的怎么敢?还没问几位爷要戏票要银两呢,都能把我抓来,要是问了,那还不一剑直接刺过来?”瘦小的男子即害怕,又忍不住有所抱怨,“各位爷,班主每个月都有上供孝敬啊,你们若想看戏也可以随意自如出入,只是偶尔可能没有了座位,诶,说好了不找戏院麻烦,这又是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原看了伊常一眼,心中猜测男子所说的上供和孝敬,应该是丰阳城街道的地头蛇收取保护费,居然以为他们是地痞流氓?
“今日还早,戏院就已经满座,是否每天都是如此?”阿原不理会男子的话,继续问。
“哦,那倒不是,爷是有所不知,今日上午戏院有人包场,是一位有钱又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善心人,特意请平常买不起戏票的穷苦人看戏,不仅如此,还请他们喝茶吃点心,并且还给看戏的每个人都发放十个铜板,此事茶坊里都传开了,爷不知道?”
他们哪有那么多闲时去茶坊里听这种小道消息和即时新闻?阿原讪讪的想,那个请人看戏的善心人,未必善心,难道正是红遥本人?
“那个红衣服的女子,她是谁,你可知晓?进了戏院之后,又去了哪里,你可又知晓?”阿原问。
“爷,您问那个姑娘啊?”瘦小的男子一脸恍然,“那位姑娘是为善心人跑腿的,今日上午,戏院的茶水点心,都是这位姑娘吩咐下去,并代为支付了银两。她喜欢看戏,进了戏院,自然是在看戏,能去哪里?”
阿原还待追问,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传来,阿原正诧异,眼角余光便见到伊常身一掠,人如闪电般朝戏院里面冲去,阿原哪里敢作多想,立刻带着另外两人追了过去。
“呃?这……”瘦小的男子顿时一脸惊惧又深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几个消失在自己面前。
阿原追得极快,伊常奔到门口时,却不料戏院内忽然涌出一波看戏的百姓,伊常速度自然缓下,阿原有机会追到伊常身旁,与他一同逆着人群往里面挤,此时门口,出来的人也多,就算想要施展轻功都不那么方便。阿原不忘问道:“突然往戏院里冲,什么事?”
“是阿姜的信息,后台有地道。”伊常也不隐瞒。虽然不喜欢司马晨星,也不喜欢司马晨星与之相关的人,但如今大家都是为了寻回韦妆姑娘。
阿原一拍大腿,很是悔恨,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四人冲进后台,很快便知道地道的位置,虽然不见阿姜,但班主和一群穿着戏服的人,正一脸夸张的表情研究着地道入口,还各自有声的讨论。
“这戏院都包下两年了,今日才知道里面有地道,奇了,奇了,真是奇了!”班主啧啧有声的感叹,其他人也就跟着摇头晃脑一阵附和。
伊常和阿原率先冲到入口,都来不及看一眼班主他们脸上更多诧异的表情,直接跳了下去,后面两个护卫,自然不甘落后,很快也跟着一跃而下。
班主和戏班其他人,便面面相觑了好一会,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或是好是坏,是福是祸,满脸不解的同时,还有微弱的担忧。
戏院门口,一抹妖娆的白色身影随着人群缓步而出,眼睛很大,脸上有着极浓郁的妆容,却不是进入戏院时的模样,妆容与白色的衣衫相印分明,大白天看着,却有几分让人头皮发麻,那个收票的瘦小男子,此时正好往戏院大门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