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风穿过人群,额头上的汗水已然干涸,月笙遥抿了抿干裂地唇,眼眸深处藏着一层灰色。
隐藏在鬓角里地细小绒毛悄悄的从缝隙中探出头颅,又畏惧般缩回去。
“报告教官,我们四人认罚,错在我们,不该牵扯无辜。”
几度思考,月笙遥轻咬着下嘴唇,眸光显露着几分愧疚和坚定,果断地将责罚承担。
“一盘散沙!”
谭泽望着队伍里因月笙遥说的话而放心的学生,唇角噙着一抹嘲讽。
手指覆盖着袖扣,轻轻磨砂着袖扣上金色地扣子,眼神充斥着不屑。
“谁还有异议?”
瞥过一群瑟瑟发抖的学生,谭泽醇厚地声音夹带着浓烈地质问。
“报告教官,我们服从命令!”班长目光直视着前方,嘹亮地声音让沾染在树叶上的雾珠快速往下流淌。
“你们四个进队,全体人员,稍息,立正,跑步……走!”
听到满意地回答,谭泽紧蹙地眉微微散开,指挥着大家向前跑。
唰唰作响地跑步声,轻喘地呼吸音,衣服摩擦产生地噪音纠缠在一起,不由得让心灵产生烦躁地情绪。
清晨地薄雾渐渐消散,雾珠若隐若现的浮现在发丝上,随着时间地流逝而干涸。
众人的呼吸音越来越沉重,眸色似有些恍惚,唇瓣地颜色逐渐变淡,脸颊处地汗水也越来越多。
焦躁不安地情绪在队伍里肆意滋生,众人似乎越来越烦躁,步履渐渐有些凌乱。
月笙遥敏锐地感受到周围恶意地目光,不由得抿住嘴唇,眸光不安的看向前方。
还有二十分钟,可她们的体力似乎已经到达极致。
若是如此,恐怕大家都坚持不下去,到时才是真正的麻烦。
“祸人精,害自己还不够,居然害我们陪她一起散步。”
“仗着有几分美色,处处打破军规,上次教官罚的太轻。”
“好累啊,不想跑!”
“快点跑,咱们可没那么好待遇!”
……
听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嘈杂声音,月笙遥幽黑地瞳孔里夹杂着一丝血色。
谩骂声,吐槽声纷杂地向她扑洒而来,鼓膜疼得厉害,似有千万只麻雀在耳畔叽叽喳喳。
教官只说跑完七十分钟,并没有说队伍不能乱,那她独立地跑吧!
提速往前跑,胸腔疼得厉害,呼吸甚是急促,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人做一件错事,就需要尽职尽责地为它买单。
不适应地舔了舔干皮的嘴唇,闻着自食堂传来的饭香味,月笙遥恍惚地神色被坚定占领。
肚子咕噜咕噜地唱着空城计,鼻前环绕着令人心醉地饭香,空洞地胃此时有几分难耐。
好饿!
火红地太阳自东边缓缓往上升,炽热地光芒不留余地的晒在身上,将白皙地皮肤一点点抹上它存在的痕迹。
心力交瘁地坐在树荫下,目光无神地看着围绕在一团的女生,眼底地青黑无比显眼。
“遥遥,别担心!”罗晓芳轻拍着月笙遥的肩膀,安慰似得抱住她手臂。
“芳芳,你有非常好的朋友吗?”感受到肩膀处传来地滚烫,月笙遥面向着罗晓芳,幽深地眸似有股粘稠的情绪在翻腾。
“当然有啊!”
“我自小生长在农村,农村里的孩子都自来熟,交好的朋友自然也有许多。”
“像小学时的玩伴,初中时的同学,大学时期的室友以及陪伴成长的青梅竹马,大家都是好朋友,若我有事找她们,她们肯定义不容辞!”
听着遥遥话语里的不解和迷茫,罗晓芳一脸骄傲地叙述。
“那……如果她们有了喜欢的人,你会……生气吗?”
月笙遥呆滞地目光释放着亮光,手指紧抓着罗晓芳裸露在外的手臂。
“生气倒是不会,更多的是伤感吧!毕竟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被他人吸引,肯定会有些不适,怎么你这是遇到感情问题?”罗晓芳握着月笙遥滑嫩的手掌,一脸坏笑地询问。
“没~”
果然是她心思不对,婷婷有喜欢的人是好事,她不该拘束她,应该要为她高兴。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还在为早上的事不开心?”看着遥遥因为自己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罗晓芳不解地凑到她面前。
怎么了?
她说错话了!
“大家都是同学,往后要相处四年,别放在心上。”早上那些人的话听着确实让人很不高兴,可追根究底还是她们有错在先。
无心之人的话,不必在意!
“呦,心还挺大!把我们害得那么惨,就没点愧疚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顺着气流冲向她们,刺耳的语气令人十分不爽。
只见一位白白净净,个子高高的女生,目露不屑地看着她们。
“江卿,事都过去了,你别到处乱咬人。”罗晓芳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地看着来人。
真不会来事!
“罗晓芳,你嘴巴最好给我干净点!早上害我们大家被罚,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侮辱于我,呵,为了你们受罚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听出罗晓芳话里地意思,江卿白皙地脸颊顿时涨红一片,双目怒视着两人。
“哼,我看你不仅倒了八辈子血霉,今日还有血光之灾呢?”
罗晓芳冷哼一声,手指掰得啪啪作响。
有人非要作死,那她就送她一层!
“有本事你来啊!光打雷不下雨,装模作样吓唬谁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