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宓每次出来的时候,总要问乔天离她的衣服何时做好,乔天离只是含糊应付,说什么“你这特级定制的衣服肯定要再等等,如果你不介意穿廉价货的话,我可以去香烛店给你买纸质的那些衣服。”
苏宓一听就不乐意,连忙表示说她可以再等等。
其实,乔天离为此犯愁了好几天,淘宝上倒是有古装服装卖,但很多都融入了现代流行元素,不是低胸就是透明,一件旗袍就让这个女鬼这么暴躁,如果送来一套低胸的衣服,乔天离他倒是乐意看见,但是想起苏宓发怒时候的模样,他还是觉得不要招惹的好。
好不容易在张大辉的张罗之下,乔天离找到隐在老城区的一位老太太。老太太确实懂行,只听乔天离一描绘,她就马上勾勒出草图。正当乔天离一脸兴奋的时候,老太太懒洋洋地伸出五个手指。
“五百块?没问题!我几天过后可以过来取?”
“五千。”
五千?这是做给鬼的衣服啊,要给她穿的话是要烧的啊!乔天离虽说是不在意钱,但这种赤/裸/裸的拿钱去烧的事情他还真没干过。犹豫了一阵之后,他还是下了单,过后又自言自语道:“鬼遮眼了,我自己都没买这么贵的衣服。”
这些细节苏宓自然不知道,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就算享了福也不知道那是福,只道是她从小吃好穿好是理所当然的。
两人各自吃午饭的时候,张大辉提着个大袋子就推门进来。
“离少,衣服给你带来了。”张大辉庞大的身躯立刻陷入椅子里,“你干吗突然玩coy啊?还反串女的这么重口味。”
“去去去,”乔天离拿出衣服,感觉就像是一块一块不知作用的布料,但苏宓却两眼放光地围着衣服打转。
因为张大辉在,乔天离不方便和苏宓说话,只能打发他赶紧离开,张大辉一脸怨念道:“水都没有一杯!我渴!”
不料苏宓因为上次差点炸了张大辉的家而愧疚不已,一直在问乔天离怎样才可以做补偿,此时听到张大辉说口渴,想也没想的就把乔天离桌子上盛满水的杯子捧起来递到他跟前,笑道:“大辉,喝水。”
受害最深的张大辉目前还借住在朋友那不敢回自己家,此时又见到悬空漂浮的水杯,他被迫地联想起上次家里的闹鬼事件,吓得一手扫开水杯,并且整个人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他看着刚刚水杯出现的地方,结结巴巴道:“离少,你家不干净……我,不渴了,再见!”
“喂!你不是要喝水吗?”苏宓还没反应过来,张大辉已经夺门而去。乔天离不满道:“他是普通人,你这样随随便便在他面前搬东西,不是存心要吓他吗?”
苏宓十分无辜,但也觉得是自己做错,一时间飘在半空,不敢反驳。
“下来!看这身衣服合不合适。”
“就是我想要的衣服。”她探头看了看乔天离手中挂起的衣服。她的表情很复杂,一方面在为吓到张大辉而苦恼,一方面又因为终于有了自己苦苦期盼了好久的新衣裳而高兴。
“合适就行了。把你出生的八字和死的时辰告诉我,还有你的身份,要最详细的。”
“生辰八字是癸酉戊午戊子辛酉,死的那一天是永乐十年八月初八正午,九安县刘淮舟二子刘仲鸣的妻子。”
苏宓一边说,乔天离一边拿毛笔在一张符纸上书写。乔天离虽然一副吊儿郎当整天就爱冲苏宓大吼的模样,但提起毛笔写字的架势还真不错,而他练的柳体也挺有风骨。
“好了。”乔天离抖了抖手中的符纸,又将衣服叠整齐,将符纸放在衣服上,用一条细红绳绑好。
“这套衣服我现在就化给你,你只需乖乖伸出双手接住就好啦。”
一听这话,苏宓高兴地又飘荡了几下后才稳住虚身,呼道:“真的吗?”
高兴的情绪是会互相感染的,乔天离笑着点头。他将整理好的衣服放进一个圆形的镀金化宝盆里,右手二指夹住一张符,嘴里轻声念道:“火神借法,燃!”火苗一下子从符纸顶端窜了出来,燃烧的符纸稳稳地落入化宝盆,没多久,衣服也开始燃烧起来。
苏宓满怀期待地伸出手臂,等着衣服稳稳地落在她的手上。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衣服渐渐燃成灰,但苏宓的手上却一直空荡荡的,直到化宝盆里的最后一丝火苗灭了,女鬼的手上还是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乔天离皱着眉看着苏宓。
“是不是要再等等啊?我们以前差人送信,也要等上十天半月。”苏宓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抱着希望,反过来宽慰乔天离。
“不是,”乔天离摇摇头,他一对剑眉凑在了一起,“这阴阳传送法从来都不会出错的,你是不是给了我错误信息?”
苏宓还是抬着两只手,闷闷道:“我别的可能会忘,但怎么都不会忘了自己何时生何时死,而且的身份也不含糊,就是九安县刘淮舟府中二少爷的妻子。”
乔天离叹一口气,低声道:“五千块钱啊!就这么烧了!”他拿起手机拨通财爷的电话,交代几句后又转头对苏宓道:“永乐十年嫁给九安县刘淮舟的二公子,是不是?”
苏宓很坚定地点头。
“等等吧,财爷找了他的阴差朋友帮你问问。”
财爷很快就回了电话,苏宓虽然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却清晰地看见乔天离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定格在吃惊的表情上。他放下电话,直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