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木门由外而内打开,视线范围之内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走了?帕鲁狐疑的探出头向外张望,依旧一无所获。
谁闲的无聊,搞这种恶作剧!他这般想着,随手准备关门。视线无意落到地上,才看见门口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如意袋。
送礼还怕人知道么?真有意思!他摇摇头,随手把那袋子捡起。
“谁来啦?”阿婉趁着帕鲁不在的空档儿,连连在靠着的柱子上狠蹭几下,听到帕鲁的脚步声再次走近,她才端端正正坐好身子。
“没见着人,只留下了这个!”帕鲁随手把如意袋递给阿婉,“打开瞧瞧?”
阿婉用力搓搓手,顺道解解手心的痒,然后才准备接过帕鲁手里的袋子。
“你确定刚才你没用手挠痒?”帕鲁把袋子抬高到阿婉够不着的地方,再进一步进行确认。
“哎呀,没有没有没有!你什么时候学的娘们唧唧的!”阿婉猛然出手,一把夺过如意袋,不等帕鲁反应,一下子就把手伸入袋里。
“你居然这么说我?”帕鲁被阿婉话语的巨大杀伤力击中,手捂住胸口的位置道:“好!我不管你!随便你怎么抓痒!哪怕变成个丑八怪,以后嫁不出去呢!”
阿婉眼睛闭上,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看着叫人觉得毛骨悚然。
“喂,你生气啦?”帕鲁看阿婉手伸入袋里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不动,终于心里有些发慌了。罢了,谁叫她是个病人呢?不和她一般见识了,这次就让让她好啦!他这般想着,语气尽量放的和软:“阿婉?我真的是为你好啊!这世上还有谁,会比我更关心你呢!刚才我不过一时心急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啊!阿婉,你原谅我好不好?”
阿婉依旧不理帕鲁,脸上的表情看着越发淡然。
完了,完了!这丫头不会傻了吧?帕鲁见好话说尽也丝毫作用没有,他干脆撸起袖子,狠狠朝着阿婉额头拍一巴掌。
“啊呦!要死啊!”阿婉终于回过神来,她的手还恋恋不舍的伸在如意袋里,但看相帕鲁的表情终于变得狰狞,“你干嘛打我?!”
谁叫你刚才一直都不理我。帕鲁虽然心里这般想着,但终于放下心来。
“这个谁送来的?手泡在里边好舒服!”阿婉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般惊奇。
“难道这是伤药?”帕鲁听了阿婉的话也有些好奇,“你把药汁倒出来些看看?再看看你手上的伤好些没?”
阿婉努嘴望着帕鲁,双手一刻不肯离开袋子里的药液。
“你不会是脑子里也进海水了?”帕鲁见阿婉无动于衷,忍不住又口出“毒液”,“你傻啊!若是这袋里的药水可以治你的伤口,你觉得是只泡手舒服,还是来个药浴更爽?”
叮!阿婉的眼睛一下变的闪亮。她乖乖把手从袋里抽出,伸到帕鲁跟前。
我滴个神啊,效果要不要这么夸张?!不过几句话的功夫,阿婉手上的厚痂已经泡软,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脱落,露出粉红色的嫩肉。帕鲁看着阿婉的手好一阵凌乱,半天才想起催促阿婉:“还等什么?赶紧的准备药浴呀!”
……
墨绿色的药汁倒入温水里,瞬间把整个浴桶染作碧绿。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青草味道和不知名的淡淡花香。
阿婉望着这汪碧水,就像久在沙漠里的人遇见了绿洲。她手忙脚乱的褪去衣衫,噗通一声倒栽进木桶里。
滋伴随着细碎的水泡爆破声,越来越多的清凉药力钻入到阿婉的伤口、嫩肉处,就像是她体内痒痒的野草连根拔除……
呼!阿婉猛然从水里探出头来,整个人都像是焕然新生一般。洁净、自制、仙法、精力,全部重新灌注她的身体,叫她舒服到慵懒而乏力。她恹恹的找个舒适的角度,软软的靠在桶沿处休息,任那药草的香气若有若无的萦绕鼻端。
这药液也不知是哪位送来的,真真是及时雨啊!她边半眯着眼睛舒服的感慨着,边猜测着药水的来历。
这药液的头香是花朵的淡淡的味道,闻着独特而不艳俗,应该不是一般凡品;中香是一股清新的青草气息,好像带着根系的治愈力量;最后的尾香冷冷凉凉的,却带着生命的体征……
如此别具一格的搭配,还真是叫人很难猜测配置的主人啊!
她这般想着,竟不知不觉沉沉入梦。
睡梦里,也是一个大大的木桶,桶里边碧绿的药液变作红棕色,一块块的碎皮、乱发漂浮在桶面上,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浓重的茉莉花香,浓厚到简直叫人窒息……一双藏青色的靴子缓慢而沉稳的朝一个方向移动着,有手指、血液啪嗒啪嗒的坠落在地。
阿婉觉得身子一阵冰凉,猛然从睡梦里惊醒。她不明白:明明睡前还是身体大好的喜事,怎么会睡着之后梦到这般叫人作呕的惨境?!她打个寒战,从已经冷却的水里起身,用力摇摇头,试图甩开那个“噩梦”,然后拿出一身干净的新衣穿上。
外间的帕鲁抱臂在屋里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他颇有些后悔一次把药水倒进浴桶。若是一次浸泡恢复的不好,那可怎么办?等着那人再送药上门?或者留着那药水再叫阿婉浸泡一次?他这般事后筹谋周全之后,又意识新的潜在问题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阿婉却还没有出来这药液不会是什么药性发挥缓慢的毒药吧?
“喂!你来回乱走什么?!看得人眼都晕了!”阿婉的声音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