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将将照到窗棂，树影婆娑，光影却还未斑驳，街道上三三两两晨练的人，迎着熹微的阳光，池瑜眯眯眼睛，十分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地倚在车后座，兴致缺缺地看向车窗外，任凭窗外的鸟儿叫得多么热闹悦耳，也丝毫提不起兴趣。
老傅今天的飞机，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去机场给他送行，一起的还有顾清雪和程恪。
机场。
池瑜打着哈欠，看着傅教授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讲着她的黑历史，再看看另一边面色隐隐有些发黑却仍维持微笑的程恪，不满地开口嚷嚷。
“老傅，差不多得了。”
有必要把她小时候爬树摔了个狗吃屎的事也讲一讲吗，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弄得她多没面子！
“师兄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程恪看了眼面色不豫的池瑜，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截住了傅教授接下来还不知道要说多久的话，“马上就要登机了。”
经程恪这么一说，傅教授才停止了说教，拿着证件准备登机。
三步一回头，任旁人看看，还以为多么舍不得。池瑜漫不经心地挥挥手，嘴里小声嘟囔着不满。
程恪站在她身侧，刚好看到小姑娘撅起的嘴还有万分怨念的小眼神，恰到好处的婴儿肥，看起来肉鼓鼓的，顿时觉得心中晴朗了，微微勾唇。
可爱的小家伙。
这么想着，男人的心中竟然还有丝丝小雀跃，嘴边弧度愈加上扬了几分。
顾清雪转过头时，恰好看到程恪嘴边那一抹温柔缱绻，顺着男人的视线，对上了自家闺蜜那张因为怨念而鼓起的腮帮。
心下了然。
送走老傅，依旧是程恪开车把两人送回了学校，然后——池瑜同学毫无形象地睡了一路，顾清雪几次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不忍地把目光瞥向窗外。
太丢人了这家伙。
这一切都被程恪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地扬起，轻轻关上了车窗。
快到学校，池瑜同学才悠悠转醒，最近几天，她真的很缺觉啊！一边码字，一边还要改剧本，今天更是被人从睡梦中强拖起来。
“醒了？”
这一句是程恪问的。声音温柔又悦耳，带着和煦的微风，直吹心窝。顾清雪又想起了不久之前的温柔缱绻，掩唇轻笑。
“嗯……”
池瑜应了一声，带着睡不醒的朦胧鼻音，懒洋洋地伸着懒腰，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到哪了？”
“地球。”顾清雪偏过头没好气地搭腔道，“放心，没穿越。”
……
“顾清雪……”
池瑜有些无语地看着面前不知道为什么比她更加无语的顾清雪。
“程教授，今晚上我们系约ktv，您也一起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顾清雪不再搭理池瑜，转过头，对着前面的程恪说道。
“好，到时候时间地点发我就可以了。”
程恪痛快地答应了，温润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池瑜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这感觉莫名熟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程教授，我俩就在这下车吧，今天谢谢您了。”顾清雪拉拉池瑜的袖子。
“谢师叔。”
池瑜懒洋洋地开口，在程恪错愕的眼神中邪魅一笑，她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某个人幸灾乐祸让她喊师叔的样子。
下了车，池瑜潇洒地背上自己的包，自始至终，顾清雪怀疑的眼神就没离开她。
“老实交代，你和程教授什么情况。”
“没情况。”
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玻璃纸，塞到嘴巴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池瑜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情况？顶多是老傅不在时，派来监视自己的特务。
“我倒是觉得程教授对你不一般。”顾清雪撞了撞池瑜的肩膀，暧昧地说道，“又年轻又帅又有才，可遇不可求啊，我觉得可以考虑。”
关键是，即便如此没形象，人程教授也没嫌弃，依旧温柔缱绻得能滴出水。
“你真的想太多！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把我哥搞定。”池瑜像看外星人似的瞥了她一眼，而后大步走向一家火锅店。
“快点，我都要饿死了！”
池瑜一边快走，一边掩饰住自己那莫名其妙狂跳的心跳，心下忍不住嘀咕，果然，不吃早饭，心律都不正常了。
正午的阳光穿过斑驳的树影，细细摩挲着她额前的碎发，投下一小撮阴影，原本俏丽可爱的丸子头稍稍溜出了一撮，随着女孩的走动，正颤得欢喜。
吃过火锅，池瑜心满意足地砸砸嘴，看向对面的顾清雪，兴冲冲地提议道：“一会去夹娃娃吧，我看商场里有很多好看的玩偶。”
“咦，我记得你技术很烂的啊，又平白给人家送钱啊。”
顾清雪拿出粉饼开始补妆，看都没看池瑜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爸妈知道你这么败家吗？”
“我哥知道，而且我哥支持！”
池瑜斜倚着靠垫，懒散地看着对面的人涂涂抹抹，嫌弃地皱起眉头，“天天在脸上弄细菌培养基。”
“小姐姐，化妆是女生必不可少的一门功课。”顾清雪从化妆镜上方白了她一眼，而后继续涂口红，“你也该化化妆了。”
“no！拒绝！我才不要在脸上搞培养基。”
池瑜不以为然地说道，而后抓起自己的小背包，冲着商场里的夹娃娃机就去了。
她还不信了，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