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会避重就轻,你那好徒弟说是与顾诚玉共同探讨的序目。可是,朕问了他关于些律法相关的问题,他却答不上来。事实到底如何,相信你心中已有定论。夏爱卿啊!你那弟子品性可不行啊!”
皇上撇了夏清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夏清连忙朝皇上磕头认错,“还请皇上恕罪!闵峰少不更事,初入官场,难免被影响了心性。还请皇上看在老臣的面上,宽恕于他。”
皇上没叫起,夏清自然是不敢起的。再说闵峰的事,还需要他转圜。
皇上见夏清服了软,也在心中感叹。夏清对闵峰倒是有几分真心,还能为了闵峰求情。
他看着跪在下首的夏清,见着他两鬓边已有了银丝,不由得想起夏清在他还是太子之时,就追随了他。
他登基之后,也算是勤勤恳恳。虽现在心大了,可到底也没和皇子们勾结。
“夏爱卿,你是老臣了,这么多年来也算为朕分忧不少。可你更应该懂得,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
皇上纵使已经心软,可他决不容许有人藐视皇权。
虽然此事也没拿住什么把柄,但他是帝王,他说是欺君之罪,那就是欺君之罪,谁还敢有异议不成?
夏清一听,就知道还得花了大代价才成。若皇上真想治闵峰一个欺君之罪,都用不着等他过来,直接就下了旨意了。
夏清思索了一番,想起了前几日兵部尚书在朝上奏了一本。
说是守边的将士银饷已经拖了四月有余,朝廷若是还不发饷银,那些将士连粮食都要绝了。
皇上听了大发雷霆,质问户部为何不发饷银。可是户部说哪有饷银,一直在哭穷,皇上更是气得差点发了病。
户部没银子,这是朝中上下都知道的事。可要说一点也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说全部补上,先补上两个月,那还是够的。
但守边的将士饷银不是小数目,需要数百万两之巨。
户部作为朝廷的钱袋子,若是将银子都给了镇守边疆的将士,朝廷一旦出了什么事要银子,叫户部怎么拿得出来?
此时正值五月,大兴也是草长莺飞之季,都有吃有喝,发生战事的可能性很小。
因此,户部才一拖再拖,并不着急。
夏清想了想,他若是能为皇上解决此事,皇上不但能饶了闵峰,还能为此龙颜大悦。
不过,这事儿倒是有些难办。
首先,国库空虚是需要解决的其次,户部尚书沈仕康与他关系不睦,他若是去找沈仕康,不用说,肯定要败兴而归。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看看朝中谁能开得了这个口。
若是能抓住沈仕康的把柄,此事自然能解决。可沈仕康此人老奸巨猾,他们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还没谁能抓住沈仕康的把柄。
二皇子又品性纯良,看似庸碌无为,却也没什么把柄能让人抓住的。
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平日里捡着在皇上面前上上眼药就算了,在这儿可行不通。
一时间,夏清突然觉得,他有些无从下手了。
目前皇上最头疼的就是饷银,其他的都要靠边站。
夏清狠了狠心,就算绞尽脑汁,也要为皇上解决此事。再说,皇上近来对他越发冷淡,也是时候拿出些功绩来了。
想通了这些,夏清斟酌了一番,才道:“还请皇上开恩呐!是微臣教导无方,才让他做下此等错事,还请皇上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上深深看了夏清一眼,既然夏清已经俯首称臣,那就别怪他甩锅了。
正好他在为边饷一事发愁,户部虽然在哭穷,可那也是事实,因此他也没逼着户部出银子。
他不管夏清用什么法子,只要不去搜刮民脂民膏,想法子解决了边饷欠下的一个月银子。
只需补上一个月,余下的银钱给戍边的将士们送些粮食,他就不再追究闵峰的过错。
至于其他三个多月,只能再拖拖了。
皇上在御案前坐下,只觉得身心俱疲。他这几日夜不能寐,都是为了此事发愁。
边饷再这么拖下去,肯定会引发戍边士兵们的不满,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如今国库空虚,你也晓得。户部拿不出银子,跑来和朕哭穷。那戍边的将士已是欠几个月的饷银了,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皇上看着夏清,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
夏清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直接提出此事,看来皇上也是心急如焚了。
“启禀皇上,依微臣看,还是得从户部想法子。户部也不是没银子,只沈尚书不肯拿出来。微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让户部拿出银子来,送往边疆,解决燃眉之急才是。”
皇上皱了皱眉,夏清也不是不知道户部没银子。
却还说让户部先拿出来应急,可若国库真空了,发生了什么大事,例如地方发大水,那岂不是只能干看着?
“国库没银子,难道你不知晓?若是能让户部拿银子,那朕又何必忧心?”
在还没有想到充盈国库的法子时,国库剩下的那点银子决不能动,皇上不由得对夏清失望起来。
说来说去,也没有个稳妥的法子。
“皇上!国库不充盈那是因为朝廷无多少进项,微臣以为不如提高那些商贾的税收。那些商贾都富得流油,也得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才是。”
夏清对商贾的税收一事,早就颇有微词。商贾赚银钱容易,可朝廷收上来的税银却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