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儿,不可!”忠顺王司马章一把拉住小儿子司马炎。
因为司马炎长相和忠顺王妃云婉容貌相妨,又是幼子不用继承王府家业,所以对这个小儿子管教相对要宽松以及溺爱一些。就算司马炎在京都城里胡闹甚至到处闯祸,忠顺王司马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认为男孩子顽劣一些也无伤大雅。相反对长子司马睿的管教以及要求要相对高的多。毕竟是长子将来长大后是要顶门立户,继承忠顺王府家业的。
“父王,就当是为母妃,你就让孩儿来发这个毒誓吧!十四叔,你说由炎儿代替父王发毒誓可好?如果我发了毒誓,十四叔是不是就可以原谅十叔私自进京之罪,并且把小皇婶儿的名字记入皇家玉碟。”
司马炎一双明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紧紧的盯着坐在龙椅上的孝康帝司马诚。
“这,其实,誓言也只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朕当年也曾发过毒誓,可是现在不也有儿有女吗?朕相信将来也不可能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这个毒誓也只不过是堵住某些人的口舌罢了。既然炎儿要表孝心替你父王发誓,有何不可?当然可以喽!
只要炎儿肯发毒誓,十哥便可以带着你的王妃回沂州,朕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十哥私自进京这回事儿,至于司徒碧柔朕也可以让皇族长,把她的名字记到皇家玉碟上。”
忠顺王司马章有多宠爱这个小儿子,孝康帝司马诚心里跟明镜似的。与其逼着忠顺王司马章发毒誓,不如让司马炎来。这样,相信八哥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也不会违背今日的誓言。
司马炎给自己的父王使了个颜色,示意忠顺王司马章不要阻止自己。
“十四叔,这可是你说的,相信十四叔是有道明君,金口玉言更加一言九鼎。我可要发誓了,十四叔听好了。”司马炎满面笑容的说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且慢!”孝康帝大声阻止了司马炎。
“怎么?十四叔想反悔吗?”司马炎看到孝康帝阻止自己,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寒光,一舜即逝。
“那倒不是,既然在炎儿的心里,十四叔是个有道明君,说话当然金口玉言更加一言九鼎了。不过,这誓言嘛得要人在场当面见证才行,日后再有人敢在朕的耳边,像苍蝇一样乱嗡嗡,朕也好有理由怼回去。”
“来人,宣大理寺卿米大人!”
孝康帝司马诚明显对有道名君这个词儿很是受用。其实,在他的心底何尝不想做个有道的明君呢!只可惜有好多朝政自己说了不算,做不了主罢了。
孝康帝司马诚看了忠顺王司马章父子一眼,又看了看忠山王司马浩。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来,心想老九、老十两兄弟,唯老八马首是瞻。只要老八不造自己的反,那么老九和老十就不会捣乱。
至于另外那些皇兄、皇弟们,相信加以时日,也都能分别逐个击破。谁说自己是无道昏君来着,朕就让他们看看,朕有能力坐稳大舜朝的江山。说起来孝康帝司马诚骨子里也是一个相当自负骄傲的人。
眼前抢着发毒誓的父子、兄弟三人令人好生感动,好一份父子之情以及兄弟之义。只不过,这份兄弟情里面,再也没有自己。坐上这个位子,就预示着自己要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从不后悔。那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感觉,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体会的。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大理寺卿米大人被总管太监带到了御书房。
“老臣参见皇上,参见二位王爷,不知皇上叫微臣来,所为何事?”大理寺卿米大人的到来,心情紧张到极点的十爷司马浩,心里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孝康帝司马诚对这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米大人,那是相当的信任。因为,他曾反复试探过,大理寺卿米大人的乾坤卦,简直百试百灵。
孝康帝司马诚曾经让大理寺卿米大人帮自己算一下,御花园的荷花可曾会在冬天开放,结果乾坤卦上显示,御花园的荷花今年会在下雪天绽放。当时,好多大臣以及宫中嫔妃都说不可能。
谁曾想一个多月后,京都城的第一场雪,御花园的荷花终于开放了。还记得当时荷花迎着风雪绽放的场景,轰动了整个后宫,乃至京都城。后来下令一查之下,才知引入宫中温泉池的渠道出了问题。温热的温泉水整个流入了荷花池,待温度合适,满足荷花生长条件的情况下,荷花自然会绽放。
如此种种,孝康帝司马诚经过各种试探,玩儿的简直不亦乐乎。心想这乾坤卦可真准,于是当场赐大理寺卿米大人一个神算子的称号。
“米爱卿,朕今天叫你来,你一定算出了是什么事情吧!那么你相信誓言这一说吗?”孝康帝司马诚直接开口问道,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米贵良。
“回皇上,誓言之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果相信的话,只要尊守便不会应誓。有些事情上天早已注定,九转轮回是人力无法挽回的。既然二公子要代自己的父王忠顺王发誓,那么我们就该成全他的这份孝心。”大理寺卿米大人心平气和的说道。心想:该来的终归会来,天意难违。
孝康帝看了一眼传旨的总管太监。
“回皇上,老奴并不曾告诉米大人御书房里有什么人。就连奴才也不知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总管太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大理寺卿米大人事先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