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蓝竟然笑了……
他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他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不费吹灰之力,硬是将这酷暑的天气,都给笑得没有之前那么难捱了。
宁无忧从未想到这世间竟真的有‘一笑倾城’,还未待他从愣神中反应过来,醉酒的欧阳蓝双手撑地,颤巍巍地从对面爬过来和他齐肩而坐,依旧什么话也不说,只知道仰着他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一个劲地对着他傻笑。
本来只是打算让欧阳蓝破戒挨罚的,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醉,不到一碗的酒量就倒。
眼见事态愈发不可控制,宁无忧慌了下神,伸出一根食指在欧阳蓝眼前晃了晃,问道:“凌风君,还认得这是几么?”
欧阳蓝睫毛微颤,压根不按套路出牌,抬手就将宁无忧的食指握在掌心,然后将其盖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这一回轮到宁无忧大惊失色,慌忙地扯出手指藏于身后,一脸震惊地望向了欧阳蓝。
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举止端庄、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欧阳蓝,怎的一醉酒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没了之前的礼教涵养,连身上独有的那份冷肃之气都没了,真真是……可爱极了!!!!!!!!
宁无忧反应过来之后大喜过望,看着醉酒的欧阳蓝,忍不住问道:“蓝哥哥,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欧阳蓝闭眼点了点头,宁无忧觉得更好玩了,索性和他一样,半趴着身子,将大半个头都伸到他的面前,道:“蓝哥哥,你还记得这是哪里么?”
欧阳蓝这才睁开眼睛,望了宁无忧一眼,又望了望周围成千上万的书卷,道:“云水间。”
宁无忧接着问道:“那我再问你,从小到大,你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撒过什么谎?”
欧阳蓝眨了眨眼,冰蓝的眸子里像是藏着千言万语,指着宁无忧道:“你。”
说罢抬手又欲来探宁无忧的手。
宁无忧慌忙将两只手都背向身后,问道:“我什么?”
欧阳蓝沉默了半晌,道:“很皮。”
宁无忧不置可否,皮是他的天性,不皮就不叫宁无忧了。
“哎,蓝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从小到大,你到底有没有撒过谎嘛?”
欧阳蓝薄唇抿得死紧,任凭宁无忧如何问,都不再回答。
宁无忧只好作罢,继续双手撑地将脑袋凑在欧阳蓝跟前,看着他那张英俊不凡的脸,换了个问题,小声道:“今年十八了吧,可有喜欢的姑娘?”
欧阳蓝平静道:“没有。”
宁无忧又道:“那可有姑娘喜欢你?”
欧阳蓝依旧道:“没有。”
宁无忧笑道:“哈哈哈,也对,不管是哪家的姑娘,看了你这张天天冷若冰霜的脸,估计连饭都吃不下,更别谈喜不喜欢了,哈哈哈哈哈!”
欧阳蓝垂下眼眸,不去看宁无忧,双手交握放在案桌之上,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宁无忧见状,连忙哄道:“哎哎,蓝哥哥,我刚刚说着玩呢,像你这般潇洒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怎会少得了姑娘家的喜爱,随便到那街上逛一圈,仰慕者想必都是蜂蝶狂涌而来的。”
本以为欧阳蓝听完会开心一笑,谁知他高傲地抬起头,说了一句:“不必。”
宁无忧好奇道:“哈?”
欧阳蓝这才转过头,看着宁无忧那张曲线柔和的脸庞,轻声说道:“若是我喜欢的,不必他来寻我,我自会去找他,不管他身处何处,出身如何,未来如何,只要是他,我都会认得他。”
听了这段话,宁无忧愣了愣,无端端想起了之前曲项给他讲过的关于欧阳蓝父母的事情,心道:“这欧阳家族还真是奇怪得很,情种辈出,平日里对礼仪廉耻、人伦道德那可是千尊万重,可一旦真动了心、动了情,又是那个最先不管不顾之人。”
收起一番思绪,宁无忧还想再逗逗欧阳蓝,谁料那厮不知何时竟趴在案桌之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凌风君?蓝哥哥?欧阳蓝!”
欧阳蓝睡得正酣,任宁无忧如何叫都叫不醒。
时值太阳落山之时,夕阳的余晖斜斜地照射过来,刚好打在欧阳蓝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仿佛被罩了一层金光,帅得高出了天际。
宁无忧自小便偏爱好看的事物,鬼使神差地伸手触了触欧阳蓝纤长的睫毛,对方好似察觉到了痒意,眼睑微微颤了颤,宁无忧以为他是要醒了,连忙将手收回,来不及细看,逃也似的翻窗而去。
为了庆贺一番理论授学结束,终于逃脱了老古板的魔障,趁着小古板醉酒,众少年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周护和曲项的居室,打马吊的打马吊,摇骰子的摇骰子,可谓不亦乐乎。
宁无忧不嫌事大,特意溜去伙房,将那一大坛子本来是用于沏菜的烈酒给偷了出来,拿到居室和大家一分而尽。
众少年喝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彻夜狂欢,喝醉了就躺尸在地上,反正夏日正盛,众少年又都血气方刚,冻不着人。
宁无忧为了防备欧阳蓝酒醒前来报仇,彻夜抱着长情剑,丝毫不敢松手。
是夜,宁无忧第一次做了个春梦,第一次不到五更天,就一身燥热地醒了过来。
他的后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白色里衬黏了上来,腿上的亵裤也是湿黏湿黏的一片,有种说不出的纠结和难受。
每个少年都会经历这么一回,哪怕宁无忧事先早被叶询那混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