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出现给这个原始生态小岛带来。
两位摄影师还在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没有插手的意思,其他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没有人把这个节目当做一次轻松的小岛旅游,而且这里的风景烂透了。
在这样的气氛背景下,拍摄一部恐怖片再合适不过了。
谢仰和挑选粗壮笔直的树干,这里的树木普遍矮小,很少实木,一刀下去树干就折了大半,然后用手就能掰断。
这样的树木不适合拿来当建筑材料,但幸好他们只要在小岛上度过三个月的时间。
教官将一颗颗砍下的树木枝叶修剪干净,捆成一堆,夏川和教授就负责将这些树干搬运到临时居所。
而女生们负责清理周围的杂草灌木,点燃篝火,搬运茅草……
每个人都累坏了,身上穿着被海水泡过的衣服,还没等来得及被身体热量烘干,又被汗水浸透,脸上难掩疲惫之态。
但天空阴沉的云,逼迫着他们加快手中的动作,除非他们打算淋一夜的雨。
夏川感到肩上的木棍变得越来越沉重,从开始一捆捆的搬运,变成后来一两根,肩膀和手上被磨出了道道血痕,有的地方开始冒血,衣服不敢穿了,只能光着上身。
汗水一遍遍灼烧着伤口,发出阵阵刺痛。
脚下的路你拧不堪,陷进去半天也拔不出来,鞋子里滑腻腻的,几次差点滑倒。
现在的他哪有机场的风光,灰头土脸,长发散落,一身泥浆,汗水滑落留下道道痕迹,咋眼一看还以为是小岛上的土著居民。
唯有紧闭的双唇透着血色红润,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少了平日的软弱,多了几分狠劲,
教授比他更不堪,毕竟他还年轻,在工地干过,而教授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苦力活,平日都是在空调房的教室办公室里工作生活,看似强壮的身体,也争不过逐渐衰老的身体机能,无法像年青人一样逞强了。
所有搬运重活都承担在夏川身上。
教授靠倒在树下歇息,看着夏川一次次从身前经过,心里不忍,只是自己的身体实在累得虚脱了,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当看到夏川又一次,抱着粗重树干从走过时,教授喊道:“夏川,坐下休息。”
夏川停住脚步,喘着粗气道:“教授你休息吧,还差一点就搬完了。”
“不差这点时间,我这里有好东西。”
夏川随手将树干扔在地上,一放松才感觉到身体吃不消了,好奇的走了过去,教授连忙挪开一个位置,翻开裤脚的卷筒,里面露出一个密封的黑色小袋,打开后,露出几根雪白的香烟。
教授嘿嘿一笑,道:“幸好没有被海水泡湿,应该能抽。”
夏川愕然道:“教授,你也抽烟啊?”
“嗯,在家的时候老婆管的严,抽得少,心烦的时候才抽一两根解解闷。”
“嘿嘿,我也戒了一段时间了。”
夏川用手擦了擦裤子,感到手心一阵刺痛,张开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一道长口子,血水已经凝固,伤口内被黑色泥垢堵住,跟血块染成一团,看着有点吓人。
“你也有老婆……”教授扭头一看,眼皮抽动了下,“要不要找樊医生看看吧?”
“不用!”夏川满不在乎的用嘴巴嘬了几口,直到有红色血水涌出,才停下,掐了一点烟丝撒在伤口上,咧嘴笑道:“我以前在工地干活的时候,那些老炮教我的,效果特别好。”
“哦哦!”教授有些晕血,不敢再看,给自己和夏川点着烟。
一阵风吹过,给这个潮热的的天地送来一丝凉爽。
一老一少两个人小口的抽着烟,神情涣散,如果不是参加节目,像他们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也没有交集。
此刻他们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夏川,你有没有后悔参加这个节目?”
“后悔?没有想过,我只是在工作,节目给的报酬不错。”夏川苦笑,以前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打死他也不会参加这样的节目,但是现在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面对困境,直面挑战,永不退缩。
“教授,你呢?你为什么参加这个节目?”
在夏川看来教授的生活优渥,受人尊敬,根本没必要来吃这个苦。
“我?报名参加节目的时候,我给出的理由是给我的学生和孩子做个榜样,但实际上是因为我的生活太无聊了。”
“无聊?”
“是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发现生活都是一成不变,再也没有激情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一个网中,无论你如何挣扎,结果却发现这个网越缠越紧,让人发狂,直到加入这个节目后,跟你们相处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变得年轻了,你这个年纪大概不懂这些。”
夏川想起了前世的自己,似乎能够听懂他口中的意思,只是那时候自己没有勇气像教授一样做出改变。
生活每一刻都是在让你重生的机会,而自己却选择逃避和放弃。
两个人聊各自对生活的感悟,多数时候是教授在说,夏川在听,就好像老师一对一给学生上课一样,从中夏川体会到不少心得。
香烟在手中燃尽,他们都是没有烟瘾的人,抽烟只是舒缓疲劳。
夏川看了看手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隐隐作痛,打算一会再找樊敏看看,在跑龙套的日子里,像这样的小伤处理的多了,也没有当一回事。
稍息了片刻,夏川身体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