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她再次愚蠢地与老渔娘进行了一次翻墙捉奸大作战。
上一次翻墙似乎是在伍府,与执壶...常如月一起。
老渔娘虽年纪已大,但翻起墙来却比风裳更具战斗力。
她一边喊着风裳快些上来,一年密切关注着凤承天那边境况。
风裳蹬在梯子上,两手攀着墙去看时,凤承天正举起杯子与邻家女的酒杯相碰,之后对饮。
他与邻家女对饮时,脸上并未有与她相处时无意识露出的淡淡笑意,只是漠漠与之交谈着什么。
这让风裳心里有些动容。
在崖边时,她便因着不信他,空将二人困到了此处,害他受了伤。
如今,她来窥测此事,不又是不信他么?
她脚动了动,便道:“我要离开。”
她才垂了头去看脚下梯子,老渔娘一拉她的手狂甩起,叫她去看:“这回你是绝不会离开了!”
风裳无奈去看,便见凤承天自怀里掏出件什么递给邻家女,邻家女接了,在那里待了数刻,眼中立即涌出泪了,就向凤承天怀中扑去。
这一看,风裳三两下就爬上了墙,跳进院中,朝凤承天走去。
嗯,典型的乡下妇女捉奸时刻。
她也觉得她很狼狈。
她站在那里,没有喊出那句话本子中经典语句:“你们在干什么。”
她只是看着凤承天,道:“小天,我们回去吧。不是回老渔娘那里,是回家,去找你的家弟,找你老仆,他们都很担心你。”
邻家女脸上现场些尴尬,退出凤承天的怀里,愧疚道:“田夫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
风裳摆摆手:“不必解释,你抱了我夫君,抱了就是抱了,他长成个这样子,我也没办法。”
说完,风裳上前就去拉凤承天的手,又重复一次:“我们回去吧。”
“应尚。”
她拉他手的动作僵住:“嗯?”
他把手从她手中退出,负手而立,睨向她:“你这性子一直都未曾改改。”
她这性子?
在严府初见应惊鸿时,他问她,你这性子怎还未改?
后来,凤承天数次说她这性子鲁莽,遇事冲动得很,不论是对凤心云还是对凤承明,她都不仔细思度便去得罪那些朝中政敌。
如今,她又不考虑他在人前颜面,跑来“捉奸”,这性子,的确,怎么还不改改?
她将腾在半空的手收回,勉强笑了笑:“那,那你不回去吗?”
“不回去。”他回答地毫不犹豫。
“永远都,不回去了吗?”
他拧紧眉,已然不愿在思考她的问题。
她吸吸鼻子,脸上尽是委屈:“你的心绪变得太快,有时,我不知你为什么生气,有时,你又突然对我很好。我觉得,相比起你的家弟家妹,其实我还离你很远。”
她总无法清楚摸透他每个脾性,所做的每件事都让他开心。
但,这不才应该是感情里最真实的模样吗?
她最后问他一句:“三日后,我去寻崖底出口,你随我一同离开么?”
他站在那里,没有回答。
风裳苦笑,看了看隐在墨蓝丝云中的月,再看百家茅屋中露出的烛火。
愿君永似江楼月。
这里没有江楼,月也被隐了。
这矛盾来得奇怪,风裳搞不明白,他们怎么总要吵架。
这不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吗?
他离开或者不离开,告诉她不就好了,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回答?
他总是这样。
她转身离开,也没再说什么,留他一个安静与邻家女相处机会。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凤承天,如云女子里,是不是没有你的心上人?
应风裳在你心里,是不是匪我思存外的唯一所在?
她走得过急,几次踩到石子或绊脚的东西,脚步趔趄着数次要摔倒,邻家女看着二人,便见凤承天一直凝着风裳的背影,却一直都不上去相扶。
好奇怪的夫妻。
直到风裳走了,邻家女依旧有疑问:“田公子,你为何不与夫人离去?即使不离去,又为何不回她一句?她似乎,很是难过。”
凤承天复又坐到石凳上,拿起酒杯,在手里把玩少顷,垂下的眸子使人难以捉摸他此时心境。
“我不知,该怎么说。”
邻家女听此回答,有些惊异,倒非对于凤承天不知如何回答风裳这句话惊异。
而是他说话时,声音是颤抖着的。
她察觉到凤承天不对,立刻起身上前问:“田公子?你可有恙?”
她只见男人空着的一只手藏在石桌下,细看去时,他正按在腿上,努力抑制着腿的颤抖。
凤承天阻了她继续上前的脚步,冷静吩咐:“去叫渔娘来。”
邻家女立刻道了声好,转身就走,却又被身后男子叫住。
“待会夜深再去,莫叫她知道。”
邻家女自是知道凤承天指的“她”是谁,但...
“田公子,你的腿已成这样,耽误不得。”
他却眉眼冷肃,依旧坚持:“我说夜深再去,那便夜深再去。”
他的语气很平,却莫名叫人不敢违抗。
邻家女又弯了回来,坐回原位。
二人一时陷入寂静,氛围显得有些尴尬。
邻家女偷偷瞧了眼旁边的凤承天,他闭着目,在静静养神,但身子的抖动使她能看出,他依旧在强忍着。
其实,她一直未曾对这男子说过一句她心喜他,但他应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