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只伸手去褪湿漉的衣物,方触到腰间玉带,一双柔荑已先他解了开来。
凤承天自后一退,阻了来人接下来的动作,道:“不必,灵儿你且先到一旁等着便可。”
伍诗灵眸里立即有了湿意,她看着面前浑身狼狈却依旧惊艳风华的男子,苦笑:“外人都道帝妃恩爱和睦,可诗灵跟了陛下几载,就连为陛下宽衣之福都未曾享过。”
凤承天未说什么,转了身要去浴桶前。
伍诗灵向前迈了几步,自他身后抱住他,身上衫染上了腥臭的湖水。
凤承天轻蹙眉,将她抱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掰开,道:“朕身上脏,莫弄脏了你。”
伍诗灵被他推开,偏生这男人力度温柔,她连哀怨都怨不得。
她自嘲一笑,将手伸向自己腰间,缓缓将腰间束带解开。
凤承天没有阻止,只轻声道了句:“莫让朕厌了你。”
伍诗灵解腰带的手一顿,眼中氤氲了许久的泪哗地便倾涌而出。
是,莫让他厌了她。
从一开始她求着要父亲寻遍所有人脉关系都要嫁给他时,他送了她这样一句话:既为帝妃,便安分守己,莫让朕厌你。
这些年,他对她好,却也只限于尊敬。
因为在外人眼里,她已是他的人,他给她该有的尊敬,不让他人议论,让她成为天下女子最艳羡的对象。
可她不快活,被所有人羡慕着,却不快活。
紧掩的门扉处忽而传来窃窃私语:“唐公公,皇表兄是果真又将自己关屋里了么?”
唐康没说话,但听着凤蝶儿一声哎呀,以及凤承易愤怒地喝叫声:“找应尚算账去!”
便知,唐康这是忽悠了那俩兄妹。
伍诗灵还想说什么,身子却被人朝侧方一推,那个男人已迈步朝门边走去。
门被猛地朝里踹开,摇晃了三两下,嘎吱断了,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凤承天手一伸,便将屋外唐康提溜了进来。
他重重一甩,便将唐康甩到了屋里一角,沉声问:“说,应尚如今在哪里!”
伍诗灵上前要去扶唐康,却被凤承天冷冷一扫,命道:“出去!”
伍诗灵一愣,看向凤承天,他眸子暗沉,只盯着唐康,但她知,那声命令是对她所下。
她连扯出笑意都变得无力,只能站起身,出了屋。
唐康跪在地上,不敢答话。
凤承天眸子又不禁意在窗外一扫,湖面依旧平静无波,但谁能知无波之下是否暗潮汹涌?
见唐康依旧未答话,凤承天冷笑一声,拂袖转身便要出屋子,唐康挺直身子,忽叫了一声:“陛下!”
凤承天脚步停在原地。
唐康无奈摇摇头,继而看向前方帝王背影,他笑问:“陛下可是喜欢上那姑娘了?”
他似乎看到帝王背影一抖,但没有回答他,只是步伐再次迈动,便要急着出门。
唐康再次笑:“陛下,老奴自小照看陛下长大,陛下的心思奴才全懂。奴才无资格阻止陛下欢喜任何一人,你是王,是北凉至尊,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可感情这事,无分尊贵,若陛下爱上的那人不爱你,陛下就算为帝为王又如何?”
前方男人终于停了脚步。
唐康看着藏在明黄长袖中的手带动着袖口微摆着,喉间就有了哽咽。
他是奴才,对于帝王将相的心思他无一点资格去评断,可面前背对着他的人,他只把他当孩子来看待。
他陪了他的半生,看他逐渐成长,逐渐有了野心,一步步夺着属于自己的江山,唐康心里是欣慰的。
可遇到应尚时,那个他看着长大的人有些变了。
常会在夜里突然醒来,要他去酒窖找些好酒,在次日为西内苑那人送去。
亦会在无病时都要召见太医,问关于治疗腿疾之事。
又或者,今日拿到那块令牌时眼中的震怒......
唐康在最开始察觉到凤承天的变化时,觉得无何要紧,这个人是皇帝,他想要的都会得到,没有关系。
直到今日,看着应尚为了寻那块令牌而不顾性命地跃入湖中,唐康忽然觉得,好像要让一个人爱上自己,比打江山更难。
有了应尚,陛下会分心,如果感情再深些,他甚至不敢想,会不会让陛下在这场政治权谋中输得一败涂地?
应尚喜欢的人是中立派的应惊鸿,而应惊鸿时时都有可能变作陛下最可怕的敌人。
手握十万应家军的敌人,太过强大!
他亦喜爱应尚,古灵精怪,有时却也文静娴雅,但若威胁到陛下,他便不能留。
他懦弱,可他愿为了自己所忠诚的而变作一个恶毒之人。
凤承天终于转了身,他慢慢走近唐康,突然伸脚一下子踹到了唐康胸口。
唐康翻了几个滚,喉间溢上腥甜,他强自咽了回去,依旧恭敬朝凤承天跪好。
“多嘴老奴,你不过自七岁才来朕身边,她于朕有怎般意义,你又怎能懂?你有何资格评判朕的感情?”
他欢喜应风裳那便欢喜着,他以前未察觉,如今既知晓了,那也无何大碍。
不过就是再一步步把她抢过来就是。
他凤承天想要的,有什么得不到?
唐康跪在地上,便看着那位帝王恍惚想起谁,嘴角勾了勾,转身快步出了门。
“唐公公,究竟发生了何事?”
耳边凤承易和凤蝶儿依旧紧张询问,但唐康怎能把那件事告诉二人。
说出来了,意味着应尚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