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岳平阳脸上露出杀气,未清以为岳平阳决意要除掉自己,后退两步,摆开架式。
岳平阳面沉如铁,步步紧逼,蓦然之间掐诀布气,将数十道木气钉到了未清的旁边,为显声势,灵气运用极其用力,连他自己都没料到双使的木气如此强劲,几乎失控,突然间竟将整个酒窖晃动了起来。
木气本来就克制土气,未清又未料到岳平阳精进的这么快,只防着他灵气进攻了,没有防备被木气布阵夹击,身子一震,惨叫一叫,倒飞了出去,撞到窖壁之上,再度弹了回来,身子滚了几滚,显出原形。
与此同时,窖顶之上又塌下一块土方,大如磨盘迎头砸下。未精左右受制,兼怀恐惧,竟然一时茫然。
岳平阳本来就不想伤它,眼见意外发生,急忙散诀挥手,打出灵气,将顶上落下的那块土方打碎。因为匆忙之中出手,灵气并没有调控好,又将羊怪震出老远。
羊精四腿朝天,蹬了几蹬,咩咩连叫。
尘风紧步上前,冲岳平阳施礼:“尘风斗胆启请,饶过她吧!”和尚那边也醒过了神,跑到羊精旁边,竟然一把将羊抱住:“阿弥陀佛,万物同根,众生一源,平阳先生,不要再下杀手了!”
岳平阳赶紧收手:“好,我就饶了她!”
“万万不可饶她,否则后患无穷!”身边一个声音传来。
岳平阳扭过头去,发现却是从雕像那边传来的,不用说,又是蜗牛在说话。
“为什么?”岳平阳问道。
“她偷我佳酿,坏我雕像,败坏了此窖地气,罪大莫极,绝对不可轻易放过。此妖已然吸足我酒中精气,日后一旦化解运用,必难对付,请你三思!”
岳平阳心念一动,悟出了刚才的意外所在:原来蜗牛是想杀掉未清啊!这家伙先是加大了自己的灵气力度,使木阵强劲几不可控,接着又落下土方,真可谓老奸巨滑,栽赃栽得不动声色。
“牛大神,此羊妖不但与我,而且也与我的朋友有仇,这里边处决不过瘾,当面朋友的面斩决了她才觉痛快。况且,它现在身受重伤,再下杀手便失了身份!”
蜗牛沉吟许久:“好吧!杀不杀它,悉听尊便,但是,你要将这石雕震碎!”
“什么?”岳平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蜗牛怎么会提出这么个要求,它到底是哪拨的?莫非它与这雕像不是一体?“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与这个雕像是什么关系?”
“噢!这像即我的化身,我是石雕的本来!”
“那你为什么要毁掉自己?”岳平阳再问。
“我刚才已然说过,此处地气已然被羊精毁坏,佳酿也被它污染,神饮不可复用,我须要另觅宝地再起炉灶。此酒败坏,必致大岳主生气,用不了多长时间,山神就会过来问罪,我留此地不但于事无补,还会背上罪过,何不如出去将功补过!”
蜗牛所说的大岳主当是五岳之主,既然岳主也要饮用这里的酒水,那这蜗牛就应当是岳主的官吏了,起码算是神了,他的巨大神力也就不难理解了。
“问题上,为什么非要把你自己打坏呢?不打坏你也可以自由出入啊!”岳平阳紧追不舍。
“先生有所不知,我虽然能出去,但却不能变化,更不能言语。此雕像时日过久,长绝于烟火,就像是指上的长甲,不可再用反拖我于累啊!”蜗牛再度应答。
“好!你救过我,忘恩负义的事咱做不来,刚才发问,只是好奇,礼数不周之处,请大神原谅!”岳平阳后退两步,运出灵气狠狠地拍那尊雕像。
谁知雕像突然生出反弹之力,不但没有应声而碎,反而将岳平阳震出两丈远,硬生生顶到了酒缸之上,后背一阵生疼。
“怎么回事?”尘风和如一和尚见岳平阳自言自语、动手动脚,生怕他出什么意外,再度跑了过来问明情况。
“我没事,你们一边看着就行!”岳平阳冲他们摆摆手,问蜗牛道:“大神,为什么会这样?”
“你可用你刚才唤出我身上符文的手法将雕像催毁!时间不多了,再晚,我们就出不去了!”
岳平阳微微一笑,凝神观照雕像许久,再次忆念神鼎符字,猛然出击,耳听砰地一声,雕像应声粉碎。
岳平阳又感到身上一凉,蜗牛再度落到了自己肩上。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岳平阳冲蜗牛说道。
“也好,终归要离去啊!”蜗牛口吐人言,声音苍老,吓得众人一惊:“谁在说话?”
“等出去就知道了!收拾一下,我们准备离开!尘风,你将未清带上,不能让她走脱!”
“是!”尘风看着酒缸犹豫一下:“这些东西要不要毁掉——”
岳平阳明白她的心思,自此以后,酒窖的秘密再难保住,保不齐会被邪恶之物利用,毁掉倒解了后顾之忧。但酒窖的主人蜗牛还在,自己不便拿主意。
“留下吧!相处数百年,总是故物!”蜗牛长叹一声。岳平阳一挥手:“听牛大神的,咱们走!”
一行人走到石台旁边,岳平阳冲蜗牛道:“你可将这石柱降下,我们好出去!”
蜗牛道:“怕是出不去了,上面井中有人!”
岳平阳侧耳静听一下,果然,井中有了动静,叮叮咣咣,人声喧闹。也许是派人来探测了,也许是来寻余津秀了。
突然之间,井中石塞猛地震颤一下,丝丝凉气自石柱之中溢出,很快就在表层结了一层冰。
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