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暖意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就像是冰天雪地里的一抹红。
岳平阳心中一动,轻呼了一声“商雨”。
南商雨并没有动,也没有呼吸,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幻像。岳平阳又接着给南商雨输入少许灵气,仍然无济于事。就在岳平阳彻底放手的时候,却微微楞了一下——南商雨的唇角眼稍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岳平阳瞪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细细品味,不断懊悔:如果自己会符篆之术多好,如果狐女妙灵在旁边多好,就算把尘风带来也好啊,至少她可以帮助自己感应南商雨的魂魄之气啊!
正在他懊悔间,古青月急急推门进来,“大致情况弄清楚了,南商雨是在距火葬场不远的乱坟岗旁边发现的,送他过来的是刑警队的人,当然,他们没说,是医院里的人发现的。此外,c又来了信息,说南商雨之死可能涉及青锋堂和清霄居,同时也证明刑警也在现场!”
“你问过唐啸雄没有?”岳平阳问道。
“没有,他现在有些变化,此人想法又很多,不方便问!”古青月答道。
岳平阳想了想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刑警队要用南商雨的身体当诱饵,把我引诱过来?据我所知,他们给我扣上了很多大帽子,必欲置于死地而后生!”
“澈也给我讲了一下,真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谁,官方对你竟然恨之入骨。”古青月长吁了一口气,目光变得闪烁起来,“如你所言,这事很可能是个圈套,他们知道南商雨跟你的关系,又故意将这个消息散出,危险,快走!”
“晚了!”岳平阳倒念咒语,将幻光兽皮摘下。此刻他已然完全恢复了冷静,将事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发现眼下处境并不乐观。寄希望于这一切都是巧合,那就过于愚蠢了,这绝对是一个圈套,而且很可能还是一个连环套,一箭数雕之计。
首先,他们知道自己行踪不定甚至相貌也不会改变,但通过南商雨就完全可以把自己引过来。换言之,只要是接触南商雨尸体的人都会被监视和怀疑,引出岳平阳。
其次,选择在了医院中,又是在地下室里的太平间。选在医院,就会使岳平阳投鼠忌器,不会肆意使出自己的功夫;选在地下室,对方又可以枪弹齐发,肆意攻击,死完就入太平间,何等的省事,何等的算计?
第三,他们抓住了古青月,很可能会严刑逼供,盘问信息来源,从而可以挖出潜伏的苏澈。
第四,在他的估计中,自己面对南商雨的死亡,肯定会心神慌乱,丧失部分战斗力,加之身旁又有个古青月拖累,从而更加容易对付。
第五,就算自己能侥幸逃脱,古青月却逃不掉,况且岳平阳也不肯抛下朋友。这是更深一层次的心理算计。正因为如此,岳平阳才将幻光兽皮摘下,恢复了本来面目。万一被他们挟制,其他都不怕,就怕这东西长到了脸上摘不下来。
岳平阳燃上一支烟,对古青月道:“你到楼道里看看,墙壁之上是不是跟以往不同,就是说,这里上上下下是不是加了隔音器材,模样不要太在意。”
古青月走了出去转了几步又回来,点下头,“整个地下室的楼道,包括一楼楼梯处,都安装了吸音板,看样子是刚刚装上去的。
岳平阳扔掉烟头,淡淡说道:“中计了!”他们的人现在到处都是,包括地下室其余的屋子里,全是警方的人,我们跑不掉了!”
“啊,怎么可能?你赶紧走啊!”南商雨催促道。
“无路可走,我走了你怎么办?”
“你别管我了!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古青月道。
“动动脑筋,这是一箭数雕之计,他们算计得很精密。”经岳平阳的这一提示,南商雨则很快回过神来,默然点了点头,“接下来怎么办?”
“你必须消失!”岳平阳轻声道:“还好,这里没有按时窃听设备!”
古青月一脸茫然,吸了一口凉气,“什么意思?”
“待会儿,我用阵法将你隐去,我再变成你的模样,与他们周旋,这是唯一选择。”
“这样行吗?”
“听我的!”岳平阳侧耳听了听,“他们开始行动了,足有三十多人,个个手里都有武器。”他不再说话,延出灵气感应这里的五行气息。
以前布阵依仗于五行玄密之阵,布这种阵需要看天时、地利及周边五行所属,以他当下的修为,则可以适当起用灵气玄奥之阵。感应之下,发现地下室里水木二气皆旺,水气来自于冷气和周边泥土,木气则来于墙壁外侧地下密密麻麻的树木根系。
“你就站到那个墙角,我立刻调集木气将你包围起来,你没有灵气修为,所以我不敢将阵法用得太重,但怕有意外伤害,也不能布得太薄,你要忍耐住!”说着,岳平阳将腰间那个小布囊送与她,万一在阵里受不了,可以那这根断鞭抓住,或许有所助益!”岳平阳再看看墙壁上的小窗,将你隐藏之后,我会变成你的模样,并将墙上这个窗子击碎,造成你逃走的假像,而后各自见机行事!”
岳平阳交待完毕,让古青月站在墙角处,掐诀挥出灵气,将周边大量木气调集而来,布列成阵,古青月手中的金丝软鞭权作阵眼,内外气息承接,阵法起效,她在半分钟间消失了身形。
岳平阳再次将幻光兽皮贴到脸上,变成了古青月的模样,而后催动灵气将那扇窗子轰开。一声巨响,窗玻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