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他们正在往楼上来。
子兮一惊,刚要起身就被栀妸按住。
“砰”
门板撞到墙壁,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声。
小厮忙着阻拦,被官兵推倒了一旁,他们怒目斜视,环顾房间还不够。
“搜!”
只听领头人一声令下,官兵四散,在子兮和栀妸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的搜寻了起来。
“官爷,客房就这么大点地,怎么藏得住一个大活人啊……官爷,轻点,客房摆饰都是琉璃上品,别给碰坏了……”
伴随着小厮一声声心痛的劝说,琉璃制品碎了一地。
“头,房里没人。”
“这里也没有……”
“……”
不一会儿,官兵聚集,退回了走廊里。
“头,这还有一间。”
“搜!”
子兮再也坐不住了,那是她的房间,是祁姐姐所处的房间。
这次栀妸再也劝不住她,随着官兵的脚步,她紧随在后,揪着一颗心,等待着看他们破房而入后的情景。
她想好了,如果他们强硬闯入,妨碍赋凉施救,她就跟他们拼了!
“砰”
房门粗暴的被踢开,子兮倏地睁大双眸,顺势朝里不住的张望。
越过一个个人头,子兮看到房里有一人正惬意非凡的品着香茗,他靠坐在茶几上,衣诀翩然。
官兵有些发愣,他们不再嚣张也不再放肆,全因房中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
有些大胆的小兵探头往房里张望了几眼,随后退回来禀告,“头,房里没别人,大小姐不在这。”
领头的官爷皱了皱眉,回头瞪了眼小厮,好似在怪他费了他的时间,片刻后,一甩手臂,“我们走。”
大部队随着领头人而去,只一晃就出了客栈的门。
等一切重回安静,子兮迫不及待的闯入房间,一顿搜寻过后,到赋凉跟前问道,“祁姐姐人呢?”
赋凉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道,“我叫花翎将人送了回去。”
“送走了,那她……”
“够了,胡闹够了?你今晚哪都不许去,明日一早启程上路。”
子兮深吸一口气,将脸别开,愤恨道,“人面兽心,我真是看错你了。”
赋凉将茶杯一掷,起身出门,门板被震得发出巨响,吓得小厮一激灵。
不一会儿,花翎回来了,子兮冷着脸一直没有理她,她也独自缩在一侧默不作声,就这么过了一夜。
清晨,子兮听见厨房传来动静,起身出了房门。
小厮忙着生火做饭,厨房里躺着稀稀拉拉几样食材,很不新鲜,都有些干瘪了。
“别忙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小厮回头,一见到子兮就露出了笑容,“走之前起码得吃饱肚子,这一上路啊,三餐就不得按时吃了。我跟邻街的餐馆说好了,估摸着再晚点儿他们就会差人送吃的来。我这里食材太少,只好拜托他们帮着备了些干粮,让你们带在路上吃。”
子兮蹙了蹙眉,叹道,“你都自顾不暇了,就别管我们了。我们来了之后,非但没帮上些什么,反而还引得官兵前来大闹,一来二去,你又损失了很多。”
“说不上损失,这店反正是开不下去了。”
小厮故作轻松,听在子兮耳里更不是滋味了。
天色逐渐变白,子兮坐在大厅里,栀妸和赋凉前后下楼,分别都做得远远的。子兮不想看到赋凉,他一下楼,她就挪到了最远处,还怒气冲冲的以背示人。
小厮从外头拿了一大堆食物回来,高高兴兴的帮着打包,总是选出最好的,然后把它们放到子兮的背包里。
栀妸坐在两人中间,往左是子兮,往右是赋凉,他们二人互不搭理,硬生生让她染上了一层尴尬。
小厮忙完又去了厨房,这下,大厅就只剩下沉默的三人了。
子兮拖着下巴,看着店外人来人往,感受着店内的荒凉清冷。
“唉……”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的第几声叹息了。
“掌柜的!”小厮从后厨出来,对着店外惊喜出声。
子兮一晃眼,突地起身,指着来人道,“你,掌柜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不知道,今早狱卒送我出监,什么话都没说。”
“回来就好,掌柜的,这客栈没了你,真的开不下去了!”小厮兴奋得红了眼眶,拉起掌柜继续道,“这下好了,我们客栈有望了。”
子兮愣在一旁,想要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她踌躇犹豫间,门外又来了一帮人。
“县老爷说了,这段时间冤枉了掌柜的,他感觉非常抱歉,特此赔上店内所有损失。并且之后衙门会辅助客栈重新开业,城外新请来的戏班子,这首场演出就放在你们客栈了。”
“真的?”掌柜的惊喜连连,立马谢道,“谢过县老爷。”
小厮笑得眯起了眼,绕到子兮身边,“好姐姐,你是我们客栈的福星,你一来掌柜的就被放出来了。”
县衙的官兵将金银搬进店,领头的指着箱子说道,“这是县老爷给的,好好修缮客栈,尽早开张做生意。”
“是是是,谢谢县老爷……”
领头的又拿出一封信,对着众人问道,“谁是子兮?”
“我。”子兮举着手,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这是祁小姐给你的信。”
“祁姐姐?”
子兮小跑着去把信接过,带着莫名,展开了信件。
信上的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