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本哈,打起精神来,这里已经是玉门前线了!”一道威仪的声音,猛地从一名懒散的青年耳旁炸响。
懒散青年浑身一震,连忙从押送辎重的马车上坐直,望着骑乘高头战马的中年将领,笑嘻嘻说道,“维尔叔叔,殷人不是在与郝国的叛逆决斗吗?这里可安全的很啊。”
“你怎知殷人不会对我们出手?我们三番五次地援助郝国军队辎重,恐怕早已惹怒了殷人,还是小心为上。”名叫维尔的中年将领沉喝道。
凭借一代名将出色的感知,维尔总觉得朝廷如此明目张胆的援助郝国军队,迟早会惹怒殷人,把吐火罗国拉入这场漩涡之中。
但不论是相国还是君王陛下,都信誓旦旦的自恃武力,谅殷人不敢双线作战,就连伟大的萨满也曾预言,在解决玉门之中的豪族军队前,玄甲军万万不敢对吐火罗国下手,毕竟吐火罗国的实力可不是盖的,单凭一支铁浮屠,就足以横压西域。
上层的不在意,自负轻视的态度,维尔只能是无奈的叹息,他三番五次的谏言,要朝廷加强玉门附近的防御,可却接连惹得君臣集体呵斥,说他心生胆怯,惧怕殷人军威,故而直接把他贬为押粮官,专门负责把粮草辎重押运到玉门。
而罗本哈,乃是维尔旧友的遗孤,从小就不学无术,横行霸道,但碍于旧友的情面,不得不照拂,无奈之下,只能把他弄到了自己的麾下,严厉的约束起来。
对于前线的战事,罗本哈没有任何的兴趣,他无聊的打着哈气,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追忆着前几天,自己临幸的那个肥婆娘的滋味,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淫.荡的笑容。
咴咴~~
突然,一阵战马嘶鸣声传来,身下的粮车也猛地停下,由于惯性,使得罗本哈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上震了震,继而又重重地摔在粮车上,“妈的,摔死老子了,你们﹍﹍”
罗本哈直起身体,猛然怒骂,然而,当他观察到前方景象时,犹如被酒色淘空般的脸色,缓缓地浮上浓烈的惊恐之色。
神驹背上的维尔,瞳孔也是倏然一缩,一只手摁住了佩刀,眼眸冷森地望着远处,一字排开的黑色洪流。
若湖泊般的神识,从维尔脑海中蔓延开来,如一股飓风般探向那里,然而,刚刚逼近,便被黑色洪流所透发出的恐怖煞气,生生震退。
“是玄甲军的精锐!貌似还是﹍﹍重骑兵?!”维尔一脸的惊疑不定。
根据之前的情报,玄甲军可并没有一支重骑兵啊,但是组建了许多轻骑兵,并拥有许多战车,那么眼前这支重骑兵部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莫非﹍﹍”维尔神色微微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莫不是这支重甲铁骑,是玄甲军近期组建,专门对付吐火罗国的王牌军队‘铁浮屠’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情报部门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此重要的情报竟然没有打探到?
“该杀!”维尔大怒,瞳孔间猛然透发出浓郁的杀气。
他真恨不得率领一支骑兵,把那帮玩忽职守,只懂得奢侈享乐的权贵老爷们杀个精光!
这时,吴狗儿驭马而来,手持一杆尖枪,笑指敌军,“吾乃虎贲军吴狗儿,谁敢与我一战?”
维尔不理会吴狗儿的叫嚣,而是快速地传达一道道指令,收缩阵型,放弃一切的辎重粮草,后军改前军,竟然想要开溜。
吴狗儿一怔,顿时大怒道,“一帮懦夫,休走!”
说罢,吴狗儿拔马冲去,身后的一千虎贲重骑也开始驾驭战马,浑身铁甲在阳光反射下,透发出森寒的光泽,就犹如从地府踏出的杀神一般,面目肃穆而又冷漠。
轰隆隆!
经过短暂的提速后,上千重骑发动了猛烈的冲锋,铁蹄踏地的声音恍若地震了一般,就连虚空都微微晃动,似一座山,一堵墙,横推过来。
两千多轻骑,在虎贲军左右翼移动,为虎贲军充当掩护,并对敌军进行两翼包抄。
轻骑凭借着速度优势,不停地用弓箭减缓维尔等人撤退的速度,并不与他们近身厮杀。
但维尔并没有因为轻骑的骚扰而打乱阵脚,而是直接派出八百骑兵,悍不畏死的对两翼轻骑发动了自杀式冲锋。
噗!
刀戈交织,乌光烁烁,一轮冲杀后,双方各有死伤,但那八百敌骑的损伤却更大。
当吴狗儿倒提着尖枪冲来时,似神龙一般的枪芒,喷吐丈许,一番绞杀,数十颗人头落地,活生生的在骑兵方阵中,撕裂出了一个口子,而身后的虎贲军也在此时冲过,全副武装的重甲,犹如铁墙一般,直接把拦路骑兵撞翻在地,被沉重的马蹄活活踏死。
叮叮~~
密集的箭雨射在虎贲军盔甲上,却只是传出一阵脆耳的声音,竟是连外层的铁甲都射不穿。
吐火罗军队已经绝望,这伙重骑兵让他们不禁想起了己国那支战无不胜‘铁浮屠’。
铁浮屠,乃是西域唯一的重骑兵部队,是吐火罗国耗费数千年,用尽无数的钱粮堆积起来的军队,自铁浮屠成立以来,未尝一败,更是曾创下过四百铁浮屠,击溃十万大军的辉煌战绩。
虽说殷人的重甲骑兵的实力如何,他们并不知道,可单凭装备上的碾压,就足以轻松击溃他们这群二流部队了。
毕竟,担任押送辎重这种任务的部队,必然不是主力,基本上都是由民兵,甚至是奴隶兵负责。
噗!噗﹍﹍
上千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