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启!!”来人正是王叔比干,大商朝太傅,朝廷亚相。
子启吓了一个哆嗦,从小到大,他最敬畏的是自己的父亲,最喜爱的是自己的母亲,而最惧怕的,便是眼前的王叔比干!
那手上的一杆戒尺,把子启、子衍、子期、子受哥四个几乎从小打到大,若太师闻仲是慈师的话,那么王叔比干就是严师的角色了。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
至于帝乙,则稳居中间,左右逢源。
“叔叔。”子启起身,眼皮直跳的对比干作揖道。
“你还有何话可说?”比干厉喝。
“叔叔,侄儿冤枉。”子启死不认罪。
“你!”比干气的脸色涨红,他猛然抬起右臂,冲子启的后背挥动下戒尺。
“王叔且慢!”这时,门外传来一道惊喝。
帝辛讶然的冲门外望去,来者,竟然是远赴封地的子衍!
子衍冲过来,跪在地上,抱拳沉喝道,“王叔,此事与大哥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唆使许枫暗通敌寇,乃是我一人所为,其目的就是令孔宣因作战不力,受到朝廷呵责,并以此牵连到世子殿下﹍﹍”
“不,不是这样﹍﹍”许枫连忙摇头。
帝辛紧皱着眉头,他望向罗彬,正欲开口,却感受到一股磅礴无边的威压,猛然席卷而来。
“许枫,寡人待你不薄,可你却忘恩负义,竟敢出卖朝廷!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鼠辈,再留着你,只会污秽寡人的双眼!”威严的宏音滚滚而来,随后,一只金色大手落下,攥住许枫的身体,只听砰地一声,就凭空炸了个粉碎,连块骨头渣子都没留下来。
帝辛脸色略显阴沉,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参见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对着帝乙闭关的地方齐拜,大声唱喏道。
“子衍作为王室子弟,非但没有起到表率作用,且因为一己私欲,弃朝廷利益于不顾,罪不容恕!从即日起,撤销王子衍的爵位和封国,贬出朝歌,无召不得回京!”
“臣遵旨!”宗正子礼抬头,拱手道。
子衍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身体一晃,艰难地叩首谢恩。
“虽子启与此事无太大关联,但许枫出自你的门下,你的失察之罪也不可轻饶,限你三天之内离开朝歌,去外地就藩,无召也亦不得回京!”
子启心头苦涩,他恭敬地稽首在地,大喝道,“儿臣,谢父王隆恩!”
两道旨意颁布后,那隆隆威压顷刻间烟消云散。
方醒颤抖的身体缓缓地平复下来,大王﹍﹍竟没有问罪自己?
帝辛叹了一声,父王没有治罪方醒,并非是顾忌方醒的家族城,还没有哪一个势力,能让这位雄主看上眼,而是打算就此止住,不想再问责下去了。
因为一旦继续追责下去,他的大儿子必然保不住。
就此打住!给彼此一个台阶下。
众臣也明白帝乙的用意,当即也默不作声的起身离开。
比干铁青着脸,恨恨地刮了子启一眼,也只能无奈的与其余两公离开了廷尉府。
“你满意了吗?世子殿下?”子启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没有丝毫情绪的问道。
帝辛瞧着他,无视子衍怨毒的眼睛,曾几何时,哥仨也是那么的兄友弟恭。
记得那时还是三人很小的时候,御花园是三人充满欢声笑语的乐园,帝辛也曾像个跟屁虫一样,腻乎在两位哥哥的屁股后面呵呵傻乐,因为两人的捉弄,哭啼啼的向父王打小报告,每每看见两人因此而受罚,没心没肺的抚掌大笑,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小脾气,忽视了两位哥哥,那不轻易间所展现的温柔﹍﹍
只是,为何长大以后,一切就变了味呢?
“大哥,你做的太过火了,若弟弟不反击的话,你只会变本加厉的﹍﹍给我惹麻烦!”帝辛平淡道。
“给你惹麻烦?”子启失笑,“是啊,我给你惹麻烦了,所以我现在被贬了,与你的二哥,一块灰溜溜的离开朝歌,终生都不会回来了。”
帝辛听后,抿了抿嘴唇,脸色不见丝毫变化。
“好好照顾父王和母后,等你登基的时候,我不会回来。这辈子,咱们最好不要再见了。”子启语气冷冰冰地道了一句,随后很是果决的转身离去。
这一去﹍﹍
怕是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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