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午饭,姑且算是。颜晓已经算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随着脚下的星球在旋转,圣杯发出的光芒已然偏西到地平线的彼端,残余的光照耀着破败的城市,一个在两年前还灯火阑珊的地方,如今已经变得死气沉沉。曾经的喧闹已然远去,留下的,只有惨淡的寂静,以及一声声轻微的动静在写着潦草的记录,告诉过往的旅人,这里曾经,是一个繁华的城市。
颜晓和玉藻前走在寂寥的街道上,偶尔有一两个人从他们身边划过,可是奇异的是,没有一个人回头去看绝色的玉藻前,他们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光彩,瘦骨嶙嶙的行人像是一个个行尸走肉,不知道明天他们会走到哪里,也不知道哪一天会死去,只是在这条绝望的路上不断的往前走,一步又一步。
天空中的大圣杯依然释放着它的光亮,像是在嘲笑地上的一切。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颜晓和玉藻前已经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准确的说,颜晓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以前都只是知道清荷家的位置,却从来不曾拜访过。
以前听说这里是叫做天子小区,因为这个小区的后面有一条蜿蜒的小路,从那里,二公里就能走到天子峰的脚下,可是,真正到了地方,颜晓才发现那是什么小区,根本就是一处稀稀拉拉胡乱排列的棚户区。
脚下没有看见土地,全是破碎的钢筋水泥,来的时候他们走过了一小段被泥土盖住的上坡,那应该有一米多高,现在全是平地,也就是说他们脚下的断壁已经足有一米多高的厚度。
“看来这里曾经真的是一个小区,不过在毁灭纪之后,崩坏成了这样。”颜晓环顾了四周良久,才轻叹出声。
玉藻前抖了抖耳朵,疑惑的向颜晓询问说:“为什么没有人处理这里呢,这里的断壁下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毒虫毒蛇啊!”
颜晓摇了摇头,类似的地方他见过不少,所以很清楚为什么。“因为生命在这里,是最轻微的东西,没有人去管这些人的死活,他们的生命在毁灭纪来临之后,已经失去了价值。所以官方从来没有派人处理过毁灭纪降临后,那些崩塌的残骸。”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朝前走着,这里的地方很大,但是棚户房集中在最中心的地方,一圈简陋的铁丝网将这里包围了起来,只有这个方向和对面的方向有两个入口。
入口处是用几根三指宽的钢管搭成的,没有牌匾告诉来到这里的客人这个地方叫什么,两个手持双管猎枪的青年站在那里,看起来很警惕,但似乎又还有着畏惧。
颜晓和玉藻前来到入口,他们端起手中的猎枪,色厉内茬的喊着:“干什么的?”
“来见一个朋友!”颜晓只说了一个朋友,而事实上他应该会见到两个人。
左手的青年明显胆子更大一点,至少他握枪的手没有颤抖。
“报上名字!”他并没有说谁的名字。
“我叫颜晓,来见清漪!”
“怎么证明!”
这次颜晓不再回话,右手猛然一抬直接朝青年的喉咙抓了过去。
青年吓了一跳,正准备举起手中的猎枪,颜晓已经到了他身后,一只冰凉的手掌搭在他肩上,低声说:“如果我来这里有恶意,你现在已经死了!”
青年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颜晓看了一旁的另一个青年,没有再说话,带着玉藻前直接朝里面走去。
低矮的棚户房有的甚至没有他们高,不时有几只老鼠从他们脚下穿过,有些速度很快的逃走了,有些则在两旁的角落中盯着他们,腐臭的味道在这里肆意蔓延,时不时的从低矮的棚户中传来低声的抽泣,而无一例外的,抽泣声都是从腐臭味道的棚户房中传来的。
看来这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很快,他们走到了一处稍微高一点的棚户房前面,根据颜晓的记忆,清荷与清漪姐妹俩的家就在这里。看起来这应该算是比较好一点的房子了,至少它不漏风,屋顶只有在四米开外就能清晰的看清上面的情况,除了破碎的石棉瓦,就只剩一些生锈的铁板能够勉强遮住雨水的打扰。
颜晓上去敲了敲门,门板很薄,似乎是一块比较完整的铁皮,而且颜晓确定,这块铁皮是脱的,没有任何东西连接两边的“墙壁”。
门板很快被移开了,开门的人两人都认识,是之前在聚会上看到的清荷。
虽然知道颜晓会来,但是清荷依旧有些不知所措,她低着头没有去看颜晓的眼睛,只是呢喃着说:“进来吧。”至于声音,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
颜晓带着玉藻前矮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进入到里面,跨过门槛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残壁都被清理了,比其他的房子要深一米,也就多了很大一片地方。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两张床就是几把嘎吱作响的木椅和一张被老鼠在边缘绣了花纹的木桌。
一个比颜晓矮了将近一个头的娇小少女欣喜的向他跑来。“晓哥哥!你来了!”
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颜晓总会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这次也不例外,因为这个娇小的少女不同于清荷那种清雅的气质,而是透露着一种用之不尽的活力,能给身边的人带去很多快乐的理由。
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似乎在角落的床上,看上去像是得了重病,另一个显然是今天来到这里的客人,看起来是个少女,一头短发看起来十分干练,刚好遮住耳朵,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