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独眼听后一惊,连忙问道:“两位当家,那小子不是拒绝我教他武功了吗?我看他那样子是不敢学,也不敢逃跑,怎么就是有问题的呢?”
披发大汉沉默不语,只是喝着杯中的酒,三当家“哼”了一声,说道:“老独眼,我来问你,那小子今年几岁?”
老独眼不知其意,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道:“那小子今年,应该有十一岁了吧!”
三当家再问:“我问你,你十一岁的时候,走在街上,有人递一块糖给你吃,你吃不吃?”
老独眼一愣:“一块糖?我应该,会吃吧?”
三当家继续问:“那么,有人如果说要教你武功,你想不想学!”
老独眼说:“那个,我想是想学,可这和齐风恐怕不大一样吧,毕竟他不是被您限制了。。。”
三当家不等老独眼说完就打断他的话:“怎么不一样!不管我说没说不许他学,他毕竟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本来性子就难管,你见过几个小孩会乖乖听大人话的!况且,他上山来的时候,是跟着一个游方郎中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因为瞒着他师傅偷跑出来采药草才被抓住,这样的人,他哪里有不贪图荣华富贵的道理!再说你又和他相处这么久,平日待他又不错,他应该很相信你才对。如果今天他答应了,我最多在他身上留个印子,给他长长教训,方便日后管教。可是今天你把一步登天的机会给了他,他居然毫不犹豫就拒绝掉了,一个毛都没有长出来的小家伙,能够推掉这样的诱惑,这说明什么!”
三当家顿了顿,说道:“这说明他有比学武功更大的企图!”
老独眼被三当家的这番离奇的推论给惊呆了,半响,老独眼问披发大汉:“大当家,您看呢?”
披发大汉眯着眼,发出狼一般残忍的光芒,接着吐出两个字:“宁杀错,不放过!”
老独眼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三当家问披发大汉:“大哥,我们现在拿这小子怎么办!”
披发大汉一边啃着骨头,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证据,现在这小子在弟兄们中也比较得人心,要是无故杀了,也不好看。况且这小子还有用处,先把他留着,给弟兄们治伤。老三,你下山去打探消息,我猜,这小子多半就是清河县范围内的人才对,特别要注意,和我们之间有仇怨的那些人。他一个小孩子上山来,又不懂武功,医术也不错,如果想整我们,多半是用mí_yào,或者是毒药!老独眼,你从明天起逐渐放松对他的监控,暗中盯着,明松内紧,看看他会做些什么!”
“是!”三当家和老独眼同时回答到。
此时的齐风坐在房间里,每到晚上,他都在仔细琢磨着自己的每一步计划,思考每一个变数。特别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寝食不安,于是又开始推敲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即使两世为人,然而齐风比起这些在腥风血雨尔虞我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的经验,还是太嫩了点。
不过,就在黑虎寨两个头子商量好怎么对待齐风的时候,齐风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要大祸临头一般。齐风不知道这种感觉从哪里来的,好像是冥冥中的灵觉感应一般,他从黑暗里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那种不安的感觉始终萦绕不去。再联想起白天的事情,齐风的眼光一寒,本能传来反应让他做出决定:不能再等下去了,虽然待得越久也越容易得到信任,但也可能增加自己暴露的风险,必须立即找机会开展行动了!
第二天,齐风正想找借口四处转转,没想到老独眼很轻易就答应了,这让齐风觉得自己时来运转。齐风在山寨里现在也不算陌生人,因此大家也没有禁止他的活动,毕竟山寨三面都是峭壁,唯一的出口就是龙哥守关的“断龙门”,要想从那里出去,这么个小毛孩子想都别想。要想出去采草药的话,必须是老独眼陪同才行,虽然老独眼看似年老,但本身也有武功底子在,寻常五六条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齐风这个小孩。
在接下来的几天,齐风把山寨的每一条线路,每一口水井的位置都摸了个遍,同时,齐风也借口嘴馋,天天都到山寨的厨房去腆着脸要东西吃,因为这家伙人小,又是山寨里有名的小大夫,所以厨房内的山贼们也不为难他,反而还和他打成一遍,从厨子处,也对大当家和三当家的饮食爱好了解了不少。齐风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后,有一双属于老狼的眼睛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齐风暗暗定计的时候,三当家来到披发大汉处,说道:“大哥,我去查到了,当年百草堂的事情太大,这小子又太招摇,其实并不难查。”
披发大汉听完三当家的报告后冷笑道:“哼,这小子居然是这么个来历!”随即大当家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呼吸渐渐粗重,脸色发红,额头青筋暴出,一副怒不可遏却又死死忍住的模样。一旁的三当家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哥,怎么办,这小子还要继续留着利用吗?”
披发大汉听后,断然说道:“不行!这小兔崽子如此能够隐忍,又能在百草堂做出这等瞒天过海的大事,实在让人放不下心。你也听见了老独眼的报告,这小子看来是在做动手的准备了!要是继续让他活下去,不知道还要引起多大的麻烦!你去,把他给做掉,省得夜长梦多!”
三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