犼是一个终极的魔体,它比传说中的旱魃更为变态。
昭归文出来之后,不仅空气中的水汽突然便被蒸干,就是连奔腾的圣河也开始沸腾,四下的温度还在直线上升,魔域或许直接会恢复开始的酷热,后果将更严重!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神秘的黑衣人再次出现了,他从森林中走来,一直越过圣河。
黑衣人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出现一朵雾状莲花。这朵神奇的雾状莲花托着他的脚步,使他平稳而优雅的穿过宽畅的圣河,从容的朝他们走来,显得曼妙无比。
冯义庭开始明白,为什么红发人会对这个黑衣人如此崇拜,此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明显比在仙回湾要更为神圣和庄严,他分明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圣河己经在沸腾,但是他身上的光芒压过那种沸腾和蒸汽,一脸肃穆从沸腾的河面上一步步走来,雾状莲花令他平平稳稳,如履平地一般。
说实话,黑衣人身上确实有种舍我其谁的霸气,他淡然走来,竟给七人一种无比强大的压力,包括江东明和王桂花这两个灵体,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这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家伙,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罩袍,脸上仍然有着那个清晰可辩的大刀疤。从脸上直接落到颈间,狰狞无比,令人看了直发麻。
很明显,这个人便是当天在仙回湾将冯义庭折腾得很狼狈的巫祖。
巫祖左手紧握着一块奇形而朴实的坚盾,这时走到隔他们数十米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他冷漠的眼睛紧盯着他们,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冯义庭。
“好吧……收起火犼吧游吟者。”
巫祖仍然在打量着冯义庭,他根本就没有说话,但是一个声音却充斥了整个天空,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们面对面的较量吧……游吟者,直到分出输赢。”
冯义庭早就想将火犼收回虚空了,因为这玩意太恐怖了。
瑞木早就担心的打量着四周。这样的温度能让附近的森林燃成熊熊的大火。
只不过因为向勇的惊呼,巫祖的直接亮相、他才耽搁了干这事。
这时巫祖既然这么说,他便将昭归文收回虚空,警惕的打量着对方。
巫祖这才转过身去打量着这个世界。然后再回荡在天空的声音,突然有些落漠:“不错、游吟者……你果然能拯救梵天界和圣域。我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我直接杀上九天的暗示,但你竟然能中止这所有的灾难,我……小看你了游吟者……”冯义庭打量着巫祖,仍然满怀警惕,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巫师!
巫祖打量着这个属于他的世界,这时再打量着冯义庭,突然有些崇敬起来。
就是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子,不仅能降伏腐尸果,还能平定梵天界的涛天巨魔。虽然说禁咒铁甲卫起了极大的作用,可这个破娃娃竟然能镇住树魅,并灭掉了不少的冥蛇!
从冯义庭取出那只“灭天葫芦”之时,巫祖才明白这个骚年,肯定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这种感觉。还在仙回湾他就己经极其强烈了。
巫祖突然感慨起来,很多年他都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了。
他想起那柄可怕的长剑,想起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红发奴,以及很多事情……
他突然回想自己的一生、回想初次来魔域的那些情形,突然间仿佛历历在目。
那一次,他刺杀轩辕氏,但是被黄帝劈成两半。最终弃尸荒野。
是他那个忠实的贴身佣人红发奴,拚着被处死的危险,将巫祖的尸首从荒野收了回来,然后再一针一线的将主人被劈开的躯壳,重新缝合起来了。
红发人本来只是想替主人收尸,根本想不到巫祖虽然被轩辕剑劈成两半。但他因为强大的巫法,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生命、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红发奴大吃一惊,这才带着主人的尸首逃离了闹市,过起闪闪躲躲的日子来。
在红发奴的细心照料下,巫祖终于慢慢的恢复过来。
可是。劈开他的那一剑太可怕了,不仅令他失去了语言能力,更让他的修为受到了极大的挫折,很长的时间中,他根本就没法运用巫术。
所谓普天之下皆非王土,轩辕氏有些怀疑巫祖的生死和下落了,他的部下开始搜寻。
那是一段危险的日子。红发奴带着巫祖、终年只能呆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那一年他们在长白山的时候,无意之中闯入了梵天界,来到了这个神秘的虚界世界中。
在这个神秘的世界中,巫祖渡过了漫长的时间,他慢慢让自己的伤势完全的恢复,只是永远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之后掌握了另外一种更加神秘的言语,那就是“腹语”。
在梵天界,巫祖经历了许多人间的沧桑和艰苦。
因为这是一个恢复期,最初并没有任何能力的他,跟着渐渐苍老的红发老奴一起相依为命,而且因为他脸上那个恐怖的刀疤和失语,他遭受了许多非正常的待遇。
巫祖是一个天性属水、喜好阴寒的巫术修士。
梵天界正是一个拥有大量水元素的异时空,这对巫祖来说是极佳的养功之地。
这一点令心如死灰的巫祖大喜过望。来到梵天界之后,曾经有过的可怕遭遇,令他对别人眼中无比恐怖的叹息崖感觉淡漠、根本就没有任何禁忌。
他是首个登上叹息崖、那条神秘栈道的人。
随后,他开始喜欢在栈道磐石上静坐。因此,叹息崖最终成为他最佳的修习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