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局长说完,那人唯唯诺诺道:“是,是,卑职马上去办!”
戴局长从桌上盒子里取了一支雪茄,叼在嘴上,桌前那人急忙上前,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了,紧接着退后一步,站在那里,低眉顺目,大气也不敢喘。
戴局长吸了一口雪茄,徐徐吐出一个烟圈,冷冷哼道:“就派白猫去,另外再选派几个得力人手跟着她,命令她到了上海以后,迅与黑狗取得联络,尽快开展工作,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灭了丁黑屯和黎世君这两个叛徒!”
那人沉声道:“是,卑职记住了!”
戴局长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冷冷道:“这两个王八蛋,叛徒狗崽子,汉奸卖国贼,竟敢成立什么特工总部,这是要跟老子叫板,跟咱们军统对着干,是可忍,孰不可忍?嗯?!”
那人身子一震,咬牙切齿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跳梁小丑,可笑至极!请局座放心,属下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除此二贼,为国除奸,为民除害,为局座出气,为军统争光……”
戴局长一摆手,冷冷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要的是行动,不是光用嘴说!76号的存在,是咱们军统最大的耻辱!”一拍桌子,怒哼道:“去,灭了它!”
那人双脚一并,大声道:“是!坚决完成任务!”说罢,举手敬个礼,转身走向门口,开门出去,轻轻拉上门,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快步而去。
上海街头。
丁清走在街头,茫然而行。
她带了几个军统特工,从重庆出,秘密潜入了上海。
几个月过去了,她重新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她是欢喜的。因为,终于可以见到他,冷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她安顿了那几个军统特工,定好了联络方式,就急急忙忙回到了她和冷谓原来居住的地方。一切如旧,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毫无二致。只是院子空落,屋中冷清,门窗上,桌子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看来他好久没回来了。
他不在上海?那他去了哪里?还是他另外有换了住处?
丁清急匆匆到了青帮,找到了秦伯,打探冷谓的消息。
秦伯说,前些日子冷谓来找过他,这几天没见到他,他也不知道冷谓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秦伯知道丁清对冷谓的感情,也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没有想到丁清会在这个时候回到上海,他不想让丁清为冷谓担心,就没有说实话,没有告诉丁清,冷谓中了蛊毒,现在已经去了日本找解药。他担心如果实话实说,天知道这女子会做出什么事,没准她会不顾一切,追到日本去找冷谓。
因此,秦伯选择了沉默,说了假话。
秦伯看到丁清失望的神情,心中不忍,可是却只能硬起心肠。
秦伯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丁清会去找阿森。
前些日子,阿森回到上海以后,来秦伯这里找过冷谓,秦伯将冷谓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阿森,还告诉他,冷谓临行前留下话,让他转告阿森,不要轻举妄动,蛰伏待机,一切都等冷谓从日本回来再说。
秦伯担心丁清找到阿森,阿森会告诉丁清实情,这可就麻烦了。可是秦伯没有办法,他不知道阿森的住处,没法派人提前通知阿森,统一口径。
果真,丁清又去找了阿森,她知道阿森的住处。
阿森从从重庆回来以后,从秦伯口中听到冷谓中毒的消息,不由得忧心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日本,去找冷谓,帮他找到解药。可是他也知道,就算自己去了日本,也是徒劳无功,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
丁清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看到女扮男装的丁清,愣了一下,半掩着门,低声道:“你找谁?”
丁清上下打量那女人一眼,淡淡道:“阿森在么?”
那女人瞅瞅丁清身后,摇摇头,低声道:“什么阿森,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说完,就打算关门。
丁清一脚伸进去,顶住门框,似笑非笑道:“哎呦,大姐,一个人在家呢?”
那女人脸色一变,退后一步,怒道:“你做什么,快走开,我要关门了!”
丁清一脸轻佻神色,一手扶着门框,紧紧盯着那女人,笑嘻嘻道:“呦,大姐,急什么?你一个人在家独守空房,难道不寂寞吗,我来陪陪你怎么样?”
那女人脸上涨得通红,退后几步,一把操起门后一把大扫帚,对着丁清,怒斥道:“你快滚,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丁清嘿嘿冷笑,迈步进了院子,眼睛瞟着那女人,邪邪一笑,道:“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我倒想试试!”说着话,一步步逼近那个女人。
那女人满脸惊恐,高举着扫帚,挡在身前,一步步后退,眼看退到墙角,已经退无可退,站住脚步,狠狠瞪着丁清,咬牙道:“你站住,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喊人了!”
丁清眼看到了此时此刻,阿森还不现身,要么就是自己真的找错了地方,要么就是阿森不在家,这个女人不认识自己,怕自己是坏人,对阿森不利,因此说她不认识阿森。
不过,看这女人的样子,应该就是冷谓告诉过自己的,阿森爱上的那个名叫鲁雯英女人,否则她为什么不喊叫?她一定是不想惹事,怕引起别人注意,给阿森和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丁清眼看这个女人吓成这个样子,还是没有喊叫,心中断定自己没有找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