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桑玦走得很顺利,或许是她怪异的名声传了出去,谁也不会刻意来惹她。
当然她也不是无脑硬是要去闯别人的禁地,她犹如春游一般随风飘荡在空中,按照星观的感应越走越远。
天玄仙宗六院主殿依着主峰盘旋在空中云层之中,旗下地域广阔尽是六院所属,然后是无数大小峰头或者湖泊草原的各类道场分布在外。
道场外更有天玄仙宗的外院以及延伸的其他属地不谈,桑玦走了好久才发现她还没飞过三分之一的地界。
冰魄峰和新秀峰,前者因为实力强大,后者因为地位特殊,它们都在宗门内圈中。桑玦以前出来都是直接坐宗门的传送阵或者别的手段,这么一点点飞过去的事还是头一次干。
为了确定位置,她所行的皆是宗内的主干道,时不时会遇上巡逻的弟子,对方只当她是宗内新结丹的弟子游历宗门,稍加询问几句便放了过去。
桑玦也不是无脑到要四处惹是生非,她首先是想确定范围,因此没打算去硬闯什么禁地之类,顺便在寻找过程中感受一番金丹修士飞上百丈御风之感。
筑基之下只能飞离地三十丈,再往高就不行了,据说这是世界之力的显现。
“都怪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不然我早就该闭关巩固金丹修为,练习诸多术法才是。”桑玦越想越觉得烦闷,越烦闷越是无法静心,倒还不如四处转转看看宗内形态各异四季不同的风景。
星观也很疲惫,他巴不得快点儿找到赫连万城然后回归本体修复,谁愿意管这个道侣身上乱七八糟的事。
他猜测那赫连万城应该是觉醒了真灵,但迟迟没有回归本体,要么是身不由己,要么是自己决定不归。
前者还好说,只要他本体核心真灵接近赫连万城,任凭何种禁制都无法抵抗自身的吸引,但若是后者,那或许就麻烦了。
最倒霉的是两者皆有,真是不听话的灵魂碎片啊,变成宝物不好么,非要投胎成人为祸苍生,唉!
星观真不记得自己对这个世界做过什么,为何自己的碎片会在这个世界中。
他当初投胎转世后遇到了宿世仇敌,头脑发热就打了起来,可惜忘记了自己已经是ròu_tǐ人身,一个不小心就被打得魂飞魄散,后来好不容易重塑肉身,于是准备将真灵也重塑一遍……
然后就被娘坑,被爹嫌弃,好不容易找到个能帮忙的道侣,还是个精分神经病,真是心塞。
寻找的过程漫长又无目的地,两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暴躁和抑郁之中。
本就是火灵化身的桑玦在宗内兜圈子似得飞了半个月后彻底化身了一点就炸的爆竹,拖着疲惫的身体随便找了一个峰头的饭堂补充能量。
“这位师兄,你要吃什么?”饭堂的杂役弟子忐忑问着一身红衣头发横飞的暴躁桑玦。
桑玦一个眼神看过去,对“师兄”这两字十分敏感,一掌拍碎了桌子:“不许叫我师兄!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男女有别。快把你们这里好吃的都拿上来。”
杂役弟子被吓哭,赶紧跑到后堂去端吃的,结果却看到了愁眉苦脸的厨子和一头巨大的黑白色妖兽在一口一盘鲸吞般吃着东西。
前有猛女,后有恶妖,糟糕透了。
“师父,这是什么妖兽?”杂役弟子惊恐问。
厨子叹气:“也不知是哪个前辈豢养的上古食铁兽,居然在它快速成长期将其放了出来,咱们这种中峰哪里供应得起啊。对了,你来干什么,饭点不是还没到吗?让那些弟子吃点儿辟谷丹凑合过吧。”
杂役弟子面有苦色:“师父,外面有个红衣前辈,可凶了,很像大家传说的那个四处游荡的挖眼狂魔。”
厨子迅速皱眉,肥胖的脸都耸拉下来,最后转了转眼珠子,招呼着小徒弟:“听说她和李家颇有嫌隙,隔壁就是李家驻地,你带她去那边吧。”
杂役弟子惊恐:“师父,我不敢。”
“那你来给这妖兽做东西吃,我带她去。”厨子扔了手中的刀子就往前厅走去。
杂役弟子瞧了瞧跟房子一般大的可怖妖兽正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吓得不行,赶紧道:“我去,我去。”
杂役弟子找到了前厅的桑玦,磕磕巴巴解释了一下就指着另一边道:“那边是李家驻地,我带你去那边吧。”
桑玦本来就饿,找人四处转已经很暴躁了,听到这人居然敢这么说,立刻就气炸了,横飞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火红的颜色,犹如一团烈火。
她刷得一下抽出利剑:“小子,看你生得白白嫩嫩,把你烤了吃吧。”
“啊……救命!”杂役弟子疯狂往外跑去,所行的方向正是李家驻地的方向。他犹如一条游鱼般光滑,歪歪扭扭躲避着桑玦的追击,一路惊恐狂叫。
正在埋头吃东西的黑白妖兽鼻子动了动,突然四肢着地,飞扑而出。它的身体跑出厨房后迅速膨胀成了三丈高的巨兽,浑身肥嘟嘟一跑一颤的圆滚滚身子上只有黑白两色。
这只妖兽不是谁,正是在新秀峰狂吃远古异兽肉后突然长大的团团。它只不过潜入水潭沉睡了一下,醒来就发现家没了,主人也不见了,它一路循着主人的气息四处跑,饿了就随便吃。
今天它居然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就在不远处,于是立刻跑了出来紧跟着前方桑玦的背影。
桑玦追着那个杂役弟子,她也不是真想吃人,就是想发泄一下。
她以前每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