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怔愣中,快速抬眸朝着声源处看去,氤氲的水雾中,一抹白色身影,破开水雾而来,他眸光早已经聚焦成点,她刚一出现,他便快速扫视站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
他看着站立在他身前清淡纤尘白衣女子,他的血色瞳孔难以抑制的骤缩起来。
此时的境地,犹如世间唯美的画卷,画卷中的紫墨衣男子震惊到浑身僵硬,他难以置信的抬眸向前看,画卷中的白衣女子站立在他身前,静静看他,尚未言语。
四眸相对的两人,互不相识,他也她的灵魂却似是有过一阵剧烈的碰撞。
他眼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提着裙摆,呼吸微微起伏,似是刚刚奔跑而来,她那张清清淡淡的玉颜,喜色流动,那双黑曜的美眸,眸面上点燃一片千盏琉璃。
“你……你刚刚叫本王什么?”阎司那寡薄的绝唇,隐隐有些哆嗦,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名从未见过,素不相识,极其陌生的女子,刚刚有叫出阎司两字。
云月看着坐地调息的男人,不相识的男人,她却没有觉得他陌生,她平淡的眸光对上那震惊的眸时,渐渐的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缓缓闭上眼睛,掩下那快要溢出的水珠,她呼吸轻缓的探析着水雾中流动的气息,那温暖的气息,那不凉也不灼热的气息,她似曾相识的气息。
“阎司——”云月站立在他身前,玉唇紧抿,藏在袖中的玉手握到了极致,细细看去,她纤瘦的双肩微微颤抖,她极少勾起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美到令人屏息的弧度,小声呢喃。
“阎司——”她几番探析着空气中流动的气息,确定无误后,唰的一下睁开美眸,她提着裙摆,快速小跑上前,她美眸闪动着千璃光泽,她席地跪坐在他身前,半伸半缩的抬起纤纤玉手,轻触空气中流动的温暖热流。
“阎司——阎司——”
云月脑海中晃过那棵赤红的千年大树,她轻声一个呢喃,她和以往一样,自然而然张开双臂,抬手抱住,以往的她,只能贴着那棵千年大树的树身,因为它的太大,不能环住。
她此时一把环住怔愣在原地的阎司的腰身,一环,一扣,一拢,环住了,圈住了,不宽不窄,刚好环住。
阎司!她怎么知道他是阎司!
阎司被云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僵硬不动,他的心神似是被剧烈的撞击,思绪凌乱,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他现在还身中剧毒,他闻得那句清脆的呼唤,心神就快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你……你叫本王什么?”他瞪大的血眸,此时已经有了撑裂的迹象,他的血色绝唇,哆嗦不已,他重复的问着刚刚的话,他不敢相信他刚刚听见那两个字。
阎司此时已经全身僵硬住,他任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抱着他,只因他的心神好像被惑走了,被那阎司两字惑走了,他开始无法自己掌控。
世人皆知他的名讳,姓龙,名逸轩,但他还有一个谁都不可能知道的名字,阎司!
他听见眼前这个抱着他的陌生女子,叫出谁都不可能知道的名字,他的真实名字,他的思绪早就被那名为震惊的惊雷给劈裂,难以接合。
“阎司——对不起——”云月抱着阎司,冰清的额角抵着他那温热的胸膛,眷恋的摄取着和那千年大树树身一样的温度,她环着他的腰身紧了紧。
她藏在他怀里的面容,看不清实际面色,只知道,她唤阎司的时候,极其的柔和,和小时候一样柔和,和与千年大树诀别时,一样柔和。
只是最后那句对不起,却微弱到难以捕捉,她和千年大树分别时,他用赤色花瓣写了字,让她等他,但是她没有等,她一时半刻都不想待在那个冰冷的世界,她离开了雪峰,自行毁灭,她留下阎司独自在那个世界,她对阎司有着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歉意。
她转世重生,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赫连云月,她以为这个世界再也不可能会有阎司,她以为再也不可能触碰到那温暖的热流,她刚刚见到这个面容不熟悉热流却熟悉的男人,她肯定他是阎司,只有阎司才会散出她所适应她所喜欢的热流。
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很温暖,此时她才发现是过于温暖,因为这个世界还有阎司,而且这个世界的阎司不再是树,而是一个男人,他依旧有着独属于阎司的暖流。
阎司再次听闻云月叫他阎司,清清楚楚的听见那阎司是从她口中发出,他的血眸已经僵硬到不会眨合。
“你……你怎么知道本王这个名字?”阎司好一会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那血色唇瓣依旧哆嗦不已,他刚刚已经过度震惊,没由来的过度震惊,毫无征兆的一个过度震惊,此时他连话说都有些吃力。
他想知道为何眼前这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子会知道他这个名字,这个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名字,她唤阎司唤的很熟练,不是第一唤这个名字,可他,对眼前这个女子毫无所知。
云月听闻阎司的回应,无形中肯定了她的判断,她埋在他胸膛的玉颜,波澜起伏,她知道身前的阎司定然不知道她是谁,她不仅仅是云月还是赫连云月,身前的阎司不仅仅是阎司,也可能还有一个身份。
他可能也是和她一样转世重生来到这个世界,她不记得以前的事,身前的阎司可能暂时不记得她是谁,因为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阎司绝对会知道她是谁,如今阎司会如此问,定然是只有这幅身体的记忆,没有了他以往的记忆,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