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是吹风受寒了?”石佳氏忙关心的问道,手里也动作不停的拿起自己的帕子给太子清理衣襟上的点心渣子,又扭头使人去拿太子的披风来。
“且不用忙着去取披风什么的。”太子摆了摆手,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孤哪里有那么弱的,又不是你们女人家半点儿风吹不得的……不过就是鼻尖儿那发痒。这定是有人在念叨孤了……九成九是老九那个臭小子……”
撇了撇嘴,太子无奈道:“只怕不是啥好事儿啊……”那小子但凡有啥好事全想着林家小玉儿去了,哪里还能记着旁人的?太子忍不住心里酸了那么一下下。
石佳氏捂着嘴笑了一会儿,道:“那也是九弟拿着爷当正经的兄长方才如此罢。其他的兄弟。再也没人像九弟那样对爷的了。”
太子想了想,勾唇笑道“是这么个理儿。你还别说,孤还就喜欢老九这个样子的,这才叫真性情呢。其他兄弟,孤总觉得假的很,不实在。”
石佳氏笑了笑,没说话。天家无亲情,这也是老话儿了。哪能谁都跟着老九似的,愣头青一样嬉笑怒骂那样子对您啊?又不是脑子缺根筋儿傻的啊。再说了,人老九那是您一手拉拔长大的。跟着您的情分如兄如父的,那是等闲人能比的了的吗?便是石佳氏自己都不敢说,等着自己和老九同时出事儿的时候,自家这位太子殿下到底会先顾着谁了。
这样子的兄弟情分,别说是在皇族里了。便是普通的世家贵族人家里,也是极难得的了。
石佳氏对此,虽有一些些嫉妒,到底还是欣慰居多。只想着至少,自家爷们将来不至于跟着历代皇帝那样,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了……
太子和石佳氏两人笑着叹着,只拿着九阿哥又感慨了一回兄弟情深之类的。
这时候。太子唤来小李子,问了他最近几日京都里可都有什么新鲜的事儿没有。
小李子想了想,说道:“回主子爷的话,这两日京城里谈论的最多的,莫过于年家的事情了。”
“哦?年家出了什么事儿了?”太子挑着俊眉,端过茶盏。不甚在意的笑问道。这年家不过一个汉军旗罢了,年遐龄也没啥出彩的地方。若不是年家出了个年羹尧,在今年恩科的时候中了个进士,太子爷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一家子。
小李子欠了欠身,继续道:“听说年家的格格在大相国寺里。冲撞了八福晋,还指着八福晋和十福晋说什么‘好狗不挡道’之类的话……”
太子喝茶的动作一顿,石佳氏更是因为这句话瞪圆了双眼。
小李子顿了一下,接着道:“……年家的二公子带着礼到八爷府上和十爷府上请罪,只说是家里妹子摔了头,人有些犯糊涂之类的话,求着八爷和十爷宽恕则个……听说八爷没收年家的礼,只叫人把年家二公子给好生送走了……十爷那里跟着年羹尧在练功房里关起门来打了一架,年家的礼也叫十爷直接给扔出去了……十爷说,年家眼里没人,只拿着些破铜烂铁的来,是打发要饭的呢云云……”
“……安亲王昨儿个亲自找了年遐龄年大人说话,说的什么奴才没打听到,不过有人瞧着年大人走得时候,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脸色青白青白的没半点儿活人气儿……”
“……年家大公子这几日也颇不顺,安亲王世子见天儿的找人去堵年家大公子……”
“这年家的姑娘可真是有够轻狂的,冲撞了人不说,还连着皇子福晋都敢骂……啧啧啧……真不知道前几年那些说年家姑娘温良贤淑的话都是怎么传出来的……真真是不知道进退的,更是没个规矩礼法了。”石佳氏蹙着眉很是不满的说道。
太子摩挲着茶碗的边沿,冷笑一声道:“皇阿玛原还打算着要提拔提拔那个年羹尧的呢,便是年家的那个女孩子,皇阿玛也想着……如今看来,这一家子却是个不能抬举的。不过是出了个进士罢了,便张狂至此。只凭他家的女孩子能说出那番话来,便知这一家子的家教如何了。”
石佳氏想了想,又道,“我恍惚记着八弟妹前几日去大相国寺的时候,除了十弟妹跟着,玉儿也是跟着一道过去的……”
“那天,老九来孤这里硬是讨了一瓶紫金活络丹走……”太子拧着眉细想了片刻,说道,“只怕是为小玉儿讨的也说不定呢。别人的话,还有谁能叫老九这么上心呢?”
说完,太子抬眼看向小李子问道:“林家最近可有什么事儿吗?”
“回主子爷的话,就在同一天,林家请了左院判到府上看诊。等左院判走了之后没多久,宫里宜妃娘娘就打发了小太监到林家送了好些补药之类的……九爷、八福晋和十福晋也使人给林家送了不少的东西……”
“是了,定是小玉儿出事儿了,老九这才着急上火的呢。”太子击掌道,“只不知,小玉儿这伤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得呢?还是……”
沉吟了片刻,太子说道:“怕是跟年家的那个女孩子有关系的。”
石佳氏自责道:“却是我疏忽了。这几日因着弘皙有些犯咳,我只顾着弘皙了,一时倒是没怎么上心过问玉儿的事情……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说着,石佳氏唤来红袖,吩咐道:“你去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