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
一个有六七十岁头戴金凤簪,化着精致妆容,五官方圆的老太太,躺坐在贵妃榻上。
一黑蓝色霏缎宫袍,上衣和裙子都绣满了凤凰,裙裾上连缀着夺目耀眼的蓝宝石。黑色上衣,衣服上勾起的领口,及领口上用金黄丝线绣起那瑰丽无比的祥云图案,上衣用银色丝线绣出的牡丹,颈项上戴着一串大珍珠,看起来华丽无比,很是霸气。
只是在她右下手跪着一个看起来才三十出头,一脸憔悴的妇人。
“太后,请你为臣妇做主啊?”妇人哭泣的道。
站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的一个老嬷嬷,神情有些不满的问道,“镇国公夫人,太后身体不好,有什么事就说吧,哭哭啼啼的影响太后的心情。”
当今圣上都快六十岁了,而想而知,作为圣上的母亲皇太后,肯定是有七八十岁了。
对于这个年代,七八十岁已经是长寿之命。
话虽如此,可是他们还是想要活得更长久一些,尤其是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们。
所以喽,一大早就看到妇人在自已面前哭哭啼啼的,这可是严重影响心情,心情一不好,身心健康自然就受影响。
这个哭啼的妇人,自然就是镇国公夫闻玉静了。
闻玉静这么聪明,当然知道此举会引起皇太后的不悦,但是为了自已儿子,她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否则,她家烨儿这一辈子不是被那个曾艳丽给毁了吗?
闻玉静一哭一边讲述道,“皇太后,臣妇求您给作主,那曾府真是欺人太甚了!”
皇太后听罢,微微皱了皱眉头,神色凌厉威严的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曾府应该是户部尚书曾府吧?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皇上下旨让你们两府成亲家了吧?”
闻玉静听罢,微微低着头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哭诉的道,“皇太后说得没有错。皇上是把曾府的嫡长女赐婚于臣妇的烨儿。可是,皇太后,您不知道,曾府那边真是欺人太甚。明知道曾家大小姐与我家烨儿是圣上赐婚,可是曾家大小姐,她……她……”
说到这,似乎说不下去了。
只是她的表情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皇太后凌厉的开口问道,“那曾家大小姐是怎么了?这么难以说出口。”
对于户部尚书曾炀的嫡长女传言,她有所耳闻。
听说是个克夫的女子,而且她还见过几次,长得肥胖粗鄙不已。
因此,对于把曾家大小姐曾丰丽赐婚于镇国公府二嫡长,皇太后是有些不同意的。
作为侯爵百年世家,镇国公府到了蒋云峰这一代虽有所落魄,但毕竟威望还摆在那里,况且,镇国公府的子嗣本就单薄,把一个克夫的女人赐婚给镇国公府的嫡二子,这不等于让蒋振烨断子绝孙吗?于情于理都不太好。
这很有可能让天下人对他这个皇上有所看法,说皇上故意让人家断子绝孙。
把一个克夫女嫁过去,不是断子绝孙是什么。
然而,听到皇上的解释之后,她知道皇上有皇上的考量,一般皇上做了主之后,她都不会去反对圣上。
所以,对于曾府与镇国公府的赐婚一事,也就没有在管了。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两家明明成亲在即了,镇国公府的主母哭诉过来了。
闻玉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着道,“皇太后,这不是两家婚事在即了吗?臣妇就想去曾府看看,还有什么不足或者补充的吗?比如聘礼。
可是,就在臣妾和曾夫人商量完事情之后,突然听到曾府后院传来一个丫鬟的尖叫声,我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随即都跑到后院去看。谁知道……谁知道……”
说到这里,闻玉静好像说不下去的感觉。
皇太后对闻玉静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话,有所不满,她厉声的道,“蒋家的,要说就好好说,你这样吞吞吐吐,是想要吊着哀家的口味吗?”
闻玉静立即磕头说道,“皇太后恕罪!不是臣妇吞吞吐吐不肯说,而是,那些话实在难以说出口啊!”
皇太后狐疑的看着闻玉静道,“哦?那你告诉哀家,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这么难说说出口?”
闻玉静对上皇太后严厉的表情,一咬牙说道,“回皇太后,当臣妇和曾夫人赶到后院的一处房屋时,看到的就是那曾家大小姐赤身**的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那男人还是曾府的一个下人!”
皇太后听罢,先是一冷,随即就震怒的说道,“荒唐,真是荒唐!”
闻玉静接着磕头的道,“所以,请皇太后为臣妇,为镇国公府做主啊,这曾家大小姐,这么的……,蒋家实在娶不得啊?
镇国公府的嫡二子,虽不是头婚,但是以身份地位来说,就算娶个低门户的清白的女子,也不愿意娶个高门户的**dàng_fù啊!
这可是毁了我家烨儿,毁了镇国公府的名声啊,皇太后,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几次三翻的请皇太后为他们做主,不就是瞄准了皇太后最看不得,也是最厌恶那些水性杨花的dàng_fù。
以镇国公府的身份、背景、地位和名声来说,是绝不能娶一个水性杨花的dàng_fù祸害了整个镇国公府。
虽说曾艳丽是克夫,虽花痴,看到美男就走不动路,可毕竟不曾让人捉奸在床。
现在倒好,于临成亲之际,被人捉奸在床,无论怎么看,确实是欺人太甚了。
皇太后震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