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似乎预料到了他要干什么,又或许没有想到,可她还是直起身去制止他亲吻自己的身体,却被他压住了上半身。而当他滚烫的唇舌轻柔地抚摸着那道难看的疤痕之时,她,哭了,哭出了声。
他的舌,每舔一下,她的脑子里就会出现一个场景,那些场景,或是两人往日的欢情,又或是夜半的相思。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的心。
可是,她的心就那么一点点,那么的脆弱,如此之多的情感,让她如何承受?
渐渐的,她的哭泣越来越重,她不出一丝声音,整个心扉却如被撕扯一般,将整个人撕裂开来。
他抱住她,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任由她那滔天的泪水将他淹没。
“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他捧着她的脸,声音喑哑。
她的眼里模糊,看不清他的眼里都有什么。可她知道,他和她是一样的,只是他说不出来,他不能像她一样如此放肆地哭泣。
是的,放肆的哭泣。
三年了,不管她感到怎样的绝望和无助,不论她怎样的想念他,都不曾如此痛哭过,或许,她的身边没有一个怀抱可以任由她如此为所欲为,或许她的心只有向他一个人敞开,只有在他的面前才可以这样放肆,此时的苏凡,似乎要将自己压抑在心里三年的苦痛全部诉说给他一样,用泪水来诉说,而不是语言。她知道,那么了解她的他,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都明白她的内心,他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么?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他,她深知这一点!
不分开了,吗?苏凡多想点头,多想点头答应他,多想和他一起牵手走下去,可是——
“傻丫头,想不想看我的离婚证?”他抬起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低声道。
离婚——证?
她猛地止住了哭泣,抬头盯着他。
他的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如此对她笑,这笑容苦涩,却又感觉很轻松。
“你这个笨蛋,你说说你,究竟要干什么?跟我玩躲猫猫很有趣,是不是?”他叹道。
她哑口无言,什么都说不出来。
都说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她对他又何尝不是?这三年,她觉得苦,他又何尝不是?现在想想,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有点太幼稚?
“阿嚏——”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赶紧把被子抱出来,赶紧抱住她。
苏凡接过他递给的纸巾擦着眼泪鼻涕,一言不,脸颊已经红的不能再烫了。
床头的灯,亮了,她扭过头,偷偷地看着他,却现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揶揄的笑。
好吧,是她蠢,真是太蠢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子很丑?”他说。
她不说话。
“眼泪鼻涕一大把,真是丑死了。我怎么就爱上你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的手,轻轻地梳理着她的长,道。
苏凡低头,依旧偷偷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里,是调皮的笑意,完全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的表情,像极了以前的她。
他笑了,捏了下她的鼻尖,道:“我记得以前,你也这样坐在我身边偷偷看我,就这样的表情!”
以前——好像是很久很久呢!久的让人有种隔世的感觉。
他们,真的分开了那么久吗?
“你——”她开口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接连的几个喷嚏救了场。
“好了好了,赶紧躺下。”他说,拥着她躺在被窝里。
和以前一样,她窝在他的怀里,如同小猫一样。
霍漱清拥着她,手指在她的丝间游弋。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这样抱着你了!”他轻轻叹道。
她不语,手指习惯性地在他的胸前画着圈。
他抓住她的手,她便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sp;“苏凡,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对不会!”他说。
真的吗?她心想。
低下头,她想了片刻又抬头,小心地试探道:“那,我怎么做你才不会再生气?”
在他面前,她总跟个孩子一样的,霍漱清看着她此刻的表情,简直是爱死了,爱的骨头都酥了。
“先把你这三年欠我的还清了再说!”他狠狠地说。
“我,我欠你什么了?”她低下头,小声道。
他轻咬她的耳垂,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她立刻羞红了脸,在他的胸前捶了去,他却哈哈笑着抓住她的手,道:“都是当妈的人,还跟个小姑娘一样!”
她止住手,咬唇含笑望着他。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注视着这娇俏的面容,这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容,幽幽地说道:“宝贝,谢谢你!”说着,他俯含住她的唇舌,辗转着。
她的胳膊,主动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柔软的身体贴向他。
在她的主动索求面前,他永远都是溃不成军的,他深知这一点。
即便是分开了三年,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丝毫没有减少。也正是因为这分开的三年,才让他们对彼此的渴望增加了许多许多。
今夜,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被动地接受他,甚至比他更加狂热,霍漱清的心里,激烈的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两个人如同战场上的对手,狠狠地进攻,狠狠地承受,没有一个人想要退却,没有一个人想要认输。
海浪,在风力下不断地升高,两颗心也随之攀升着攀升着,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至九天。
等到浪头停歇,两个灵魂也陡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