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敢杀白人!”法国佬捂着胸口的伤处,气喘吁吁的怒吼道。声音里面有痛苦,更有绝望。
弯刀一闪,法国佬脖子上就被砍出个大口子,鲜血从口子里汩汩而出。不等血流速度降低,法国佬就魂归他乡。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有十几号被砍死的法国佬,黑叔叔们也没闲着,他们之前已经把法国佬身上的东西都给搜出来,剥掉法国佬的衣服,扔进已经挖好的坑里随便掩埋一下。事情就处理完毕。
处决是当众的,空地边缘是大群被赶来围观的黑人群众。手刃法国佬的黑叔叔站了一个高处,拎着沾血的砍刀比比划划,各种叫嚷。一起来的人里面有黑人军官,也有德官。德官来非洲不太久,就问旁边的黑兄弟战友:“他在说什么?”听了这个问题,黑兄弟军官无奈的叹口气,用西非味的德语答道:“其实我也听不太懂了。”
德官登时就无语了,缓过劲后他大惑不解的问:“他们说的不是当地话么?”
黑兄弟疑惑的看着旁边的白人战友,也是带着大惑不解表情的问道:“俺们这嘎达,相隔百十里地差不多就是外国。我听地理课的时候,老师讲欧洲不也差不多么?”
想起欧洲那一众小国,德官也觉得黑兄弟的话於我心有戚戚焉,思忖了片刻,德官又问:“你总是能听懂一些。”
“我能听懂一些。当下的难处在于,很多意思在当地话里面根本没有相对应的词。上头那位和这些人说话要绕一大圈才能说明意思。”黑兄弟给了个回答。
这下德官才如梦方醒,他连忙问:“这位中尉到底在说什么?”
“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他正在劝说这帮人给我们当奴隶呢。”黑兄弟答道。
这个回答让德官瞠目结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在喀麦隆,马克思?韦伯正在写报告,“……家庭奴隶制是西非很常见的一种模式,与其说是奴隶制,更像是一种因为缺乏粮食或者无力抚养而采取的肉身偿债。非洲社会发展水平低,想尽快扩张统治区,用欧洲的传统办法并不合适。采取制度明确的家庭奴隶制,由德国化的黑人家庭手把手的传授生产知识和技术,是快速将这些人开化的办法。民朝在东非采取的是同样的手段。至于奴隶身份,和德国的学徒其实没特别的区别,殖民地每五年分一次地,通过这个手段消除那些掌握了农业生产技能的家庭奴隶的奴隶身份……过去几年,已经通过这种方式让喀麦隆等地的工农业人口增加一倍,可用兵源增加20……未来几年内,希望能够让整体德国殖民地可控工农业人口再增加一倍……将德国殖民地的当地黑人从部落时代推进到农耕时代,就可以让非洲军拥有控制西非的兵源……”
距离奋笔疾书的马克思?韦伯有几百公里的南方,沉闷的牛角号声在夕阳下给人一种苍凉悠远的感觉,法国的路易中尉却觉得心脏仿佛被什么抓紧的紧张起来。果然,片刻之后从传来号声的另一个方向的密林中突然飞出几颗炮弹来,直奔准备扎寨的法国陆军方向而去。
如果一件事每天都发生,大家很快就会习惯。即便是每天都遭到黑人军队的骚扰,法国人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爆炸声并没有让法队惊慌失措,袭击发生不过两分钟,从袭击者斜后方的远处就响起了声。法国远远派出包抄部队,目的就是抄了这帮无耻黑鬼的后路。与此同时,路易中尉也接到上司的命令,‘和部队一起出击,把肮脏的黑鬼们撕成碎片’。
迈着沉重的步伐,路易中尉招呼自己的连队开始出发。和路易中尉一样,他的部下看着非常疲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谁在半个多月里面每天都要遭到各种袭击,都会这样的局面。那些黑人们就跟狡猾的蚊虫般到处隐藏,只要遇到机会就冲出来叮咬法队。
向前追了一阵,就看到前面有十几名黑人背着武器疯狂跑路。在密林里面,黑人们跟泥鳅般狡猾,借用树木的遮蔽,他们躲过法队的排,继续健步如飞的逃窜,眼瞅就要把法队完全抛在身后。法队一直采取精锐军官和士官的思路,路易中尉有很充分的战斗经历,除了年纪稍大了点之外没啥别的问题。他知道再这样追下去只会让黑人跑了。中尉喊道:“部队全速,不能让他们跑过那片林子。”
几乎是同时,另外一边指挥拦截的法国上尉也发出了同样的命令。扔下背包,法队加快速度。绕过前面的林子,眼前就出现了一大片平地。包抄部队从路易中尉的左边追来,两支部队在这里汇合。黑人跑得快,居然没有被围住。
两支法国部队合在一处有两个营之多,他们没有因为让黑人溜掉而懊恼。那票黑人跑到平地对面后没有溜进树林,而是停在那里,从他们背后的树林里面涌出了一堆黑人,很快排开战线,大有要打一打的意思。
没人讨论敌人是否诱敌设伏的可能,“扩展阵线,准备战斗!”指挥官立刻下达命令。何处遇黑人就在何处开战,光荣的法兰西军队不可能在面对黑人的时候落荒而逃,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对射各有损失,黑人被压得稍稍后退,躲在树林边缘的树木后面进行防御。法队则以连为单位,实施纵队进攻。以对面树林的密度,路易中尉确定里面不可能有什么火炮。没有遭遇火炮压制的危险,法国陆军只要采取纵队进攻,在距离敌人很近的地方横向展开,转眼就能把黑鬼的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