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两湖兵团党委名义送去韦泽那里的报告很快得到了批示,“迁都与称帝,这是个政治姿态问题。现在暂时没空考虑这两个问题。反倒是你部在新占领区的政治工作需要抓紧,此时正是进行土改的绝佳时机,淮南阶级矛盾激烈,其激烈程度远胜过所谓宗族血亲的关系。需要对反动势力进行全面清算。”
看了韦泽的命令,沈心与雷虎都看出了字里行间浓厚的血腥气。两人都知道淮南的局面,大地主们的反攻倒算被遏制之后,有些看到光复军打跑了湘军淮军,干脆就跟着湘军淮军一起逃走。剩下没逃走的人也都老实了。胆子大点的托人前来找光复军说项,胆子小点的就龟缩家中闭门不出。看样子是准备当了缩头乌龟,熬过这一关再说。
虽然也有惩处这帮大地主的意思,但是雷虎不是太想杀人。如果按照韦泽所说的情况,把阶级斗争给煽动起来,那第一件事自然是讨还血债。讨还血债的同时再推行土地革命,淮南地主们死上一半都算是很温和的预期了。
对于韦泽命令,这两个人只能写了一份措辞非常缓和的报告,说他们会努力推行稳定的进行土改。
韦泽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已经是5月29日。此时越南阮超派来朝见韦泽的代表正在苦苦哀求韦泽能够派兵挽救阮朝。法国人这一年多来正在猛攻越南的南圻,边和、定祥、嘉定等地都落入了法国人手中。
从光复军这里购入了大量的武器装备,越南军队也与法国人进行了激烈的战争,可武器上的接近并没有能够带来战争上的胜利。越南军队屡战屡败,法**队缴获了越南的武器之后,就用这些武器打击越军。越南人终于发现,同样的武器在不同的军队手中能有如何天差地别的不同。
“我们愿意奉上国为主,按时进贡。只愿上国能够出兵相助。”越南使者提出了核心请求。
等越南代表表达完立场之后,韦泽先让他下去休息。随即召开中央委员会的会议,讨论如何介入越法战争的问题。会议议题是“如何介入越法战争”,军委代表们意气风发,准备杀进越南大搞一番。而代理外交部长左志丹抢在他们前头提出了问题,“都督,既然越南要奉我朝为正统,那我朝国号应该是什么?”
韦泽很无奈的说道:“中华倒是很好,不过不符合传统。就以华为国号。”
“华朝?”大伙都互相交流着意见。必须说明的是,光复党里头都懂得使用文字这个工具,甚至还有教育部家。但是懂得称帝礼仪的人一个都没有。更不用说如何建立国号这等高深的“屠龙术”。哪怕是中国几千年朝代更迭,可真正能用上商讨国号的机会也不过是那么十几次而已。
所以韦泽提出“华朝”,大家迟疑不解并非是因为要反对,而是因为大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大伙连拍马屁都不知道从何拍起。
韦泽好歹比他们看的书多写,就韦泽看到的解释中,伪孔传将华夏解释为“冕服采装曰华,大国曰夏”。孔颖达《春秋左传正义》:“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意即因中国是礼仪之邦,故称“夏”,“夏”有高雅的意思;中国人的服饰很美,故作“华”。
但是这等考证可以以后再说,再说此时韦泽也没有真正的占据全国,国号这玩意其实也是可以改的。所以他一拍桌子,“就先以华为国号,我们自称则是中华,汉人也不用刻意这么叫,叫法为炎黄子孙,中华民族。”
书记员刷刷点点的记录下了韦泽的话。然后就对此进行投票,没谁想在这等问题上与韦泽打别,最后华朝,中华也就这么定下了。
先解决了这个问题,接着就是登基的问题。韦泽对此立刻反对,“我要写一部宪法登基的事情。现在先不用提称帝的问题。”
准皇帝韦泽态度强硬,大伙也就不自讨苦吃了。
军委人员早就认为韦泽是实质上的皇帝,反倒对这些虚的玩意没啥兴趣。好不容易看谈完了这个名称问题,大家立刻要求韦泽解释他对“如何介入越法战争”的看法。
提到这个,韦泽登时就显得意气风发起来,他站起身挥挥手,“我的想法很简单,越南得向我们割地。第一,北部地区的所有探矿权,采矿权得交给我们。鸿基煤矿必须送给我们。”
这话一出,只要是用煤的部门都连连点头,而那些已经用惯了蜂窝煤的同志也表示全面支持韦泽这位华朝皇帝同志的看法。广东这些年蜂窝煤非常好卖,就有些商人也仿造了蜂窝煤来销售。结果呢,他们用的煤不少是烟煤,而不是宏基煤矿那种优质无烟煤。
烟煤烧起来浓烟滚滚,味道大的能呛死人。无烟煤就完全没有这等问题,事实教育了同志们啥叫作便宜没好货。而完全控制鸿基煤矿成了光复都督府的共识。
韦泽接着说道:“第二,法国夺走的土地,我们打下来那就得是我们的。我们不可能说费了这么大劲之后,最后一无所得。这可不行。至少通往暹罗的航线上还需要飞地作为战略支撑点呢。”
大伙连连点头,的确是很必要的。外交部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任务,“越南北部的治权,以及越南南部法国占领区的土地。满足了这两者,光复军就会出兵打走法国人。如果越南不同意,那就只能让越南靠勇敢的越南官兵来抵御如狼似虎的法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