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卡普兰嘶声力竭地大喊出声。这时也顾不上声音会吸引丧尸了,他的声音如平地惊雷,骤然爆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里。断了线的的风筝挣扎着在空中做着最后的飞舞,声音像是被扯着远离这里,最后彻底归于平静。他手臂上的电脑微光被拉远了一段距离,几声清脆的滚动声响,投入了黑暗中。
三个人傻了一般的呆愣在原地,事情生的太过急促突然。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卡普兰就突然不见了。最该死的是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任云生手上的冷光棒还有些光芒,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到。无异于脚踏悬崖,徘徊迈步。一步行差踏错,就是粉身碎骨。
“妈的,妈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草草草,怎么会这样啊!”任云生疯了似地挠着自己的脑袋,喋喋不休地大骂道。
“安静!妈的你个蠢猪!”
马特迅出手,捏住了两个人的胳膊,然后夺过任云生手里的冷光棒揣进裤兜。他用了这辈子最低的声音说道:“别出声,我们走。”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下一秒,任云生右脚腕一紧,身子失去了重心,撞开了瑞恩和马特朝前飞去。
任云生仰倒在地,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面上。剧烈的疼痛锥子般的敲在他的脑仁上,眩晕感排山倒海一样涌入他的脑袋,夺走了他最后的意识。
“完了······”
······
“云云,吃饭了啊!快点出来了!”
“吃完饭再弄你那点事,先出来吃饭!”
任云生恍惚中听见爷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不断,平时每天都在自己看小说看到兴头的时候突然响起来,直到自己不情不愿,慢吞吞地打开门之后才能停下。
这让他有些烦躁,忍不住大声叫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来。”任云生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那个住了十七年的,只有六平米大小的房间。
他愣了愣,转头看向了书桌上的坐式风扇。扇叶正在吱呀吱呀地转动着,总让人觉得它下一秒就会散架似的。任云生迟疑地伸出手,摸了摸风扇的格栅,风吹到手上,能感觉到几分凉爽。
“这是······怎么一回事?”任云生喃喃自语,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前依然是自己的房间,他还能看见对面墙上的挂历,金色的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难道是一个梦吗?奇了怪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痛感清晰无比。接着他又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右腰狰狞见骨的伤口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时爷爷洪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任云生无奈,只好暂时打消了继续查看的念头,跳下床走了出去。老爷子已经摆好了餐饭,拿盘子盖着防止跑掉热气。
任云生呆愣愣地看着周围,想找到一点不合常理的蛛丝马迹。“别傻站着了,快来帮我端米饭。早点吃完,我一会还有活要出门呢!”
“哦哦,好,好的。”他三两步跑过去,接过米饭的铝制盆子,手上不禁一沉,差点没有抓稳。“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和沾了脏东西似的,木木楞楞的。”“没什么,刚睡醒,没精神吧。”任云生随口糊弄了两句,把铝盆放在了桌上。不知道怎得,他总觉得今天的米饭盆格外的沉。
老爷子忙完手里的事情,一屁股坐在了任云生对面。脸色古怪地看着他,说道:“云云,你在学校是不是生什么事了啊?”
“没啊,”任云生想到了陶杰和他身边狐朋狗友的嘴脸,还有她的那几句话,心里不由得一痛。“怎么可能?我又不惹事的,怎么可能会有事。爷爷这······”任云生突然跳了起来,打翻了递过来的饭碗,碗里的东西“啪嗒啪嗒”落在桌子上、地上。
碗里洒出来的全是水蛭!活生生的在蠕动的水蛭!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任云生连连退了两步,脸色卡白一片。老爷子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反应,仍然自顾自地揭开其他的封盖。一盘又一盘的水蛭挤在一起,蠕动着想要爬出盘子。老爷子竟然用筷子夹起一条水蛭,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卡兹卡兹”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客厅内,仿佛在品尝着人间美味。
“味道怎么样?”
任云生想要大喊,却现自己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喊也喊不出声。他只能缩肩塌背挤在墙角,看着爷爷在一条又一条的吃那些蠕动不停的鬼东西。
“你觉得,味道怎么样呢?”老爷子忽然抬起头,举着手里的水蛭笑呵呵地冲他问道。“不能浪费啊,现在天热,隔夜很容易坏的。快过来吃啊!我不是说我一会儿还有活得去做么?”
“快点吃饭啊,吃啊,味道还挺不错呢。是不是又不听话了,唉······”老爷子叹了口气,忽然从桌面下拿出一根黑漆漆的铁棍,吐出嘴里还未咀嚼完的半截水蛭,面若冷霜。
任云生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不停地哆嗦着。“不要,不要这样,爷爷,求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啊!”
“晚了,不听话就要得到教训,这样才能记住错误以后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