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形若狼种,通体灰黑硬毛,长尾阔身,壮硕的身躯上长的却非兽头,而是一只等比大小的人头!其表情狰狞扭曲,一张裂到了耳根的大口半开半合,随奔跑间涎水四散飞溅。
这三匹巨狼除了体态有差,其他都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般,就连本不应相同的面貌也因扭曲过甚而分不出区别。它们闻得血腥气味,耸动着鼻子看向任云生。同时间,任云生也看向了它们。为首的那匹人面巨狼忽然引颈长啸,随啸声起,两头从狼脱离队伍,一左一右向任云生攻来。
而这为首的巨狼却止住了奔跑,用一只前爪轻刨两下地面,偏着脑袋作倨傲之色。在它看来,要对付任云生只需要两个手下便已足矣,它还不屑亲自与下等的人类动手。
巨狼托大,但任云生不敢托大,脚下连点向后急掠而去。他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但相比起这两头狼来还是稍有不及,没等退出几步二狼已欺得近前,作势就要扑来。
“吼!”
离得近了,任云生方觉这人面狼的体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庞大,三米多的高度,根根毛发如钢针挺立,爆喝之际凶威尽显。他连忙收摄心神,奋起一腔孤勇,挺叉刺入了右面那狼大张的阔口之中,接着借力撑身而起,一脚蹬在了左面巨狼的脸上。
这人面巨狼咬杀惯了猎物,久而久之不免轻敌,哪料得到任云生还有反击的能力?猝不及防被一脚正正踹中面门,狼狈得跌翻在地,哀声呜呜不停。它只挨了一脚,却也无伤大雅。而它的同伴则没这般好运气了,被火叉从口到尾整身儿的贯穿,死死不得,逃逃不得,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在没有施加能量的前提下,火叉并不具备湮灭灵异体的效果。但它终归不是凡品,插入躯体的瞬间锁住了人面巨狼的气息,叫它再难施展出任何灵异技巧来。
“怪了,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
任云生咕囔一句,握住叉尾运开了斗气。直到此刻,为首的那匹巨狼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绿油油的双目光芒一绽,撒开四足低吼着向任云生冲来。
“来得好!”任云生自知论速度远不及对方,索性不躲不避,连叉带狼拉至身前,意图用它的同伴来挡下它的攻势。
人面巨狼眼中登时露出愤怒的神采,其速度不减反增,瞬间超出了任云生动态视觉的捕捉极限。他只感觉眼前一花,那狼已然不见。紧接着一阵阴寒气息迫近后颈,惊得他猛打了个激灵,就地一伏,懒驴打滚闪开身来。
任云生摸了摸后颈,那里正有温热的鲜血缓缓流出。即便他第一时间就作出了反应,但还是没能够完全躲开。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鬼怪!
倘若他再慢上半分,岂不叫这人面巨狼一口就咬断了脖子?!
念及此处,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泌出。经晚风吹拂,凉飕飕得令任云生很快恢复了冷静。他运起斗气灭杀了一头从狼,手中倒拖火叉,脚下踏着轻浅的碎步,始终在方圆半米的范围内作出移动。若要他先发起进攻,势必会被速度尤胜于他的巨狼夺去先机,唯有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对方先手露出破绽。
人面巨狼瞪起一对明晃晃的招子,同样在来回游弋着。它时不时一声低吼,显然是对什么忌惮甚深。单单只是一个任云生,说不得它立刻就会冲上前来,但记忆中这火叉的印象实在深刻,倒叫它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上前。
双方僵持之际,那头被任云生踹翻的从狼甩了甩大头,立起身来。它瞧瞧任云生,又瞧了瞧自己的首领。狼这种生物在狩猎时通常都以狼王的号令为尊,尽管是鬼怪生物,但动物性还是保留了部分,眼见首领不动,它也不敢轻举妄动。
左边是等待号令的从狼,前方是伺机而动的狼首,任云生可谓是势单力孤,急得连思考都不能。倘若狼首心思狠些,打算以伤来换,那最后的结果必定是二死一伤——死的是他与从狼,而狼首最多只会落个轻伤!
果然!狼首眸光一闪,闷声无息地疾奔而来。它也不呼啸,以防给任云生留出反应的时间。两头狼配合无间,甫一动身从狼便知首领要做什么,发狠似地扑咬上来。任云生躲闪不及,被从狼一口咬住了左边肩膀,疼得他倒抽一口个失神,险些拿不住手里的火叉。
再看眼前灰影猛进,他想也不想爆喝着递出火叉。狼首一心要取他性命,全身的气力都灌注在了这一扑之上,再要收势哪里还来得及?这威猛的一扑反而成为了夺它性命的杀招,火叉从它的上腭贯入,狼首冲势不绝,逼得任云生“噔噔噔”连退三步。
任云生放弃了躲过从狼的机会,为的就是一击中的。他心知这招既过,自己再没有任何机会杀得死对方。当下用手肘死死地夹住了叉柄,双脚用力,一寸一寸地将火叉往更深里捅去。
狼首吃痛,发出声声震耳的怒吼。直震得任云生心旌摇曳,五窍喷红。人面巨狼既是鬼怪,当然不可能只有一身野兽的蛮力,其叫声能扰乱生物的心神,甚至可以直击灵魂!
从狼虽分属同类,但似乎也不能抵挡这股干扰,咬掉任云生半只肩膀后,竟嗷呜一声夹着尾巴趴在了地上。看它剧烈颤抖,惊惶不已的模样,显然是怕极了这吼声。而这也给了任云生一个短暂的空隙,他睁大了浸血的双眼,单手用力,将所有的元气一股脑地化作斗气打出。
一道乳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