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你个笨蛋,你抓的是人,不是老虎。”
“呀,还真是,我们放他下来吧。”
“等一下,万一他是突厥人怎么办?”
“哦哦,那我们走吧,让他在这里吊死就好。”
“你个笨蛋。”
“喂,你又打我头,我老子说打头会变笨的。”
“你真的就是个笨蛋。”
“好吧,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老子说过,你母亲是村子里学问最大的,你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行我们就干掉他...哎,你怎么过去了。”
“没事,他被吊起来了,动不了手。”
“......”
听到这两个小屁孩的对话,杜衡欲哭无泪。
这显然是两个熊孩子,消瘦的身材说明两人的营养并不好,这说明他们家里过的并不好。杜衡有和熊孩子聊天的经验,两人的对话已经暴露了很多消息,他刚要开口,就听山林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狼嚎。
我去,这也太巧合了,狼不是夜行性动物的说?怎么大白天就跑出来觅食了?他来不及思考这些,因为他看到那两个熊孩子打算跑路了!靠,这不行,真要让他一个人留下来,搞不好就真的要成狼的口腹之食了,他赶紧开口,“放我下来,我是读书人,救命之恩,在下定会涌泉相报的。”
“你怎么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这就要跟证明‘我爸是我爸’一样麻烦,不过,这熟悉的腔调,他简直爱死了。他双手摆动着,河南话随口而出,“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熊孩子虽然没读过书,但从自家母亲那里还是了解过一些的,这应该是诗。但他没立即上去,眼中满是质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告身呢?你家大人呢?”
告身?
身份证?
大爷的,他还真到古代来了,但他一现代人,哪里会有古代的身份证明。还好他提前想过这个问题,于是他连忙回应道:“没有大人,我只有一个师傅,他已经死了。我一个人从山里出来,就我一个。”
熊孩子明显还是有些质疑,但一听到耳边的狼嚎声,杜衡就招架不住了,“身份可以让你家大人稍后再辩,麻烦你先放我下来,不然等一下我就真的要喂狼了,我不想刚出山就死。”
被吊到现在,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腿快要肋断了,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全都要翻腾出来,重要的是脑袋,刚开始充血是清明,现在感觉要爆炸了。
“好。”熊孩子一咬牙,应了下来。
“你老实一点,不然把你丢到山里喂狼。”另一个熊孩子在一旁威胁着,可打颤的双腿说明他显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勇敢。
“好好好。”他现在一心想着求生,二话不说,拉着两个熊孩子就开始跑路。就在他跑出不到几米后,就听到了视野处的山林传来了几声狼嚎,距离已经很近了。
“靠,走错路了,你个蠢货。”骂了自己一句,在两个熊孩子埋怨的语气中,杜衡转身拉着人,撒腿就跑。跑出几百米后,他就听到了身后传出的凄厉狼嚎。
杜衡不由加快了步伐,他此刻完全忘记了其它。难道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奔跑吗?
顺着山泉流动的方向,左拐右拐一阵子,奔跑了一段下坡路后,杜衡看到了黄土大道。这一下,他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吓得两个熊孩子撒腿就跑,他们以为自己闯祸了,不小心将突厥人的探子带到了村子里,而这人正在为接下来的收获而狂笑不止。如果他们继续看了下去,就会看到喜极而泣的杜衡。
这是人类文明的痕迹,虽然只在山林呆了一天,但这一天的感受,却是无法言喻的。现在找到了人烟,在这即将回到人群的时刻,他却犹豫了。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天堂,而有可能是地狱!
两个跑路的熊孩子又回来了,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大汉,手里有棍子,有菜刀,有扁担,总之没一个是空的,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来。看这架势,估计是冲他来的,要把他给弄死了。
身体有病,可不代表杜衡脑子没病,前因后果,稍稍细想,立马就弄明白了。这得怪自己,让你再给嘚瑟,这下好了吧。他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耳光。
“哪里来的突厥小子,敢来犯边,真真是好大的的胆子。”为首一满脸胡须的汉子说完,手中横刀就亮了出来,就要往下劈。
这腔调他简直不要太熟悉啊,但要硬抗横刀,这不可能做到,他赶紧退后,双手乱扬,姿态放的很低:“这位大叔,我可不是突厥人,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你家大人呢?”大汉手中刀不撒手,停在半空,眼中全是狐疑。
就不能换一个问题吗?杜衡心里腹诽着,嘴上却把自己刚刚回复那两个熊孩子的一套说了出来,“没有大人,只有一个师傅,他去世了,我就从山里走了出来,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
大汉握紧横刀,上上下下打量杜衡,还走到跟前闻了闻,最后他就松了一口气,“没有羊味,是自己人。”
说完这些,他在看杜衡时,总感觉自己有些失礼了。对方的衣服虽旧了些,但做工精良,式样古怪,他从未见过。料子也不是麻布,柔和的很,绝不普通。再加上杜衡相貌,眉清目秀,双手纤细,肤色白嫩,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子弟,脚上的鞋也很奇怪,材质也截然不同。重点是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