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知府。”
曾毅却是直接开口点名了,不过,点的人虽然官职不大,可是,职位却很敏感,尤其是在如今的情况下,更是敏感的很。
开封府知府,虽然一府首官,可是,开封府更是河南的都府,是以,别的府,知府就是最大的官员了。
可是,在开封,知府却可以说是最小的官员了,也只有下到管辖州、县的时候,他这个知府才有了一丝知府的威严。
平日里,见到的两司的官员,哪一个不比他的官职高?
就算是那些官职没他高的,可是,只要是两司的官员,他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甚至,还要赔笑的,官小权利大啊。
按理说,最先表态的,肯定是右布政使萧然或者是按察使董宣,可曾毅就喜欢反着来,不按规矩来。
而且,曾毅现在的问话,也是非常确信开封知府不敢反对的,开头,总要开个好头的,哪怕这个人的官职不重。
“下官、、下官在。”
开封府知府却是满脸的沮丧,在曾毅点到他名字的瞬间,他就知道,今天这事,要他来做这个出头鸟了。
可是,他敢不答应么?若是平时,他大可以先找些不重的借口,把这件事拖下去,也不得罪谁,等那些上官们表明态度以后,他在决定,也是不晚的。
想来,曾毅这个钦差也是不可能揪着他这小小的知府不放的。
可是今天,他却不敢如此了,刚才钦差才饶了他的罪过,为的,恐怕就是现在这一刻了,若是他敢说半个不字,甚至是稍微犹豫半刻,恐怕这个年轻的钦差就会立马翻脸治罪了。
“开封府的各项账目不知何时能交由钦差行辕?”
果然,曾毅开口,就是问的开封府的账目。
“回大人,等下官回府,立即就让人送来钦差行辕。”
开封府知府也是明白的主,这个恶人,他今天是当定了,可是,也必须要当,若是不然,恐怕他这个知府现如今立时就到头了。
可若是当次恶人,就算是被人恨死,可最起码现在没事啊。
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钦差这次是想在河南玩一出大的风暴了,到最后,指不定两司的官员也要被拉下来不少人的。
自己还是要早早的站队的好。
“恩,如此,甚好。”
曾毅点了点头,却是满意至极,让开封知府不由得松了口气,却是也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就算是日后被同僚们记恨,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再者,这事,今天就算是他不倒霉,总有倒霉的。
有了开封府知府这一个打头的,其余的,就算是在不愿意,可是,有了这个例子再这,他们也是不好,更没办法找借口了。
不过,却是所有官员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咱不开口,就这么无声的抗议,这,总可以吧,没办法拒绝,那最少也要恶心你一下。
而且,一般而言,官场上的这种沉默,其实就是最好的拒绝方法了。
只可惜,曾毅是个根本就不守规矩的人,若不然,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断了南阳的案子,更不可能带走了左布政司的所有账册,甚至,变相的软禁左布政司的官员。
从到河南开始,曾毅的一举一动,都在证明着他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
“怎么?都有各自的为难不成?”
曾毅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是没了笑意,就连声音当中都带着一丝的森寒,这么被落了面子,哪怕谁是钦差,都不会有多高兴吧?
下面仍旧是一片沉寂,没人吭声,你曾毅是钦差不假,你是敢变相的软禁左布政司的官员,可是,我们不吭声总没错吧,你总不会胆大到软禁我们所有人吧?
这就是带头之人身份不同,所起的作用不同了。
若是刚才是萧然这个右布政使或者是按察使董宣点头了、臣服了,那,肯定会有他们的属下官员摇旗呐喊。
可是,开封府知府是什么,他本身就是一个小虾米,他的话,只不过是让诸官陷入被动,可是,却还不足以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员为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去改变主意。
“右布政使萧大人。”
曾毅再次点名,他也知道,这事,肯定不容易,要账册,而且是段时间内,那就等于是要人主动把弱点交给自己,把性命交到自己的手上。
这种事情,任谁都会排斥的,尤其是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没人会这么傻的。
是以,在曾毅说过这话以后,就算是和他靠拢的按察使董宣,也是不支持的。
“下官在。”
右布政使萧然站了出来,冲着曾毅拱手,双目瞄着地面,却是也不看曾毅的脸色,像个木桩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右布政司的账册何时能送至钦差行辕?”
曾毅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们既然不吭声,行,那本官就一个个的点,我看你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萧然却也不惧,或者说,早就想好了对策,不急不躁的冲着曾毅道:“回大人,右布政司虽然并不掌管河南省的账目,可账目却也繁多的很,并不比开封府一府的账目,若要移交钦差行辕,最起码要个三五日的光景恐怕方可。”
“唔,三五日!”
曾毅微微点头,可是瞬间,却是脸色大变,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怒道:“萧大人,你真当本官可欺不成?当日,左布政司的账目,你就是如此给本官拖延的,说是要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