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亭内,宣于祁正因为九歌事而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下意识就回头望去,当看见官道上的花非叶时,顿时有些愣怔。
而那厢,由于花非叶突然掉队,夜亭在君羽墨轲的授意下,调转马头,跟着折了回来,“右使,怎么了?”
“呵,看到熟人了。”
花非叶笑着应了句,接着一蹬马鞍,纵身从马背上飞了出去,转眼便落在凉亭外,动作之快让宣于祁都来不及反应。
好在九歌警觉,察觉到有人过来,当即抬眸望去,一眼便看清了那张桃花般的笑脸,清冷的眸光闪了闪,在花非叶看过来之前,一手拿着包袱,一手拎着两坛酒,无声无息地退到宣于祁身后,同时将风帽拉得更低了。
花非叶瞥了眼亭内二人,笑吟吟地走了进来,唰地打开折扇,边摇边晃道:“祁兄好兴致啊,带着美人出来郊游呢?”
宣于祁定定看着他,镇定自若地笑道:“祁今年头一遭下山,哪比得上花世子自由自在。”
方才花非叶喊他时,声音里无半点惊讶之色,显然知道他还活着。再听说话语气,没有半点疑惑,必然也知道他就住在京城郊外的水云山上。
抬眸看了眼官道上的夜亭,以及不远处黑骏马上的颀长人影,脸上笑容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温文尔雅地笑问:“看花世子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是急着回京喝宁王喜酒吧。”
“差不多吧。”花非叶笑了笑,神态悠然道:“算算日子,好像就在后日吧。祁兄那天有空么,要不要去王府凑个热闹,也许有惊喜哦。”
身后的衣衫被人轻轻扯了一下,像是在暗示着什么,宣于祁眼角余光往后一掠,默了片刻,轻笑道:“多谢花世子好意,但祁是已死之人,出现在宁王的婚礼上,怕是不太吉利。”
说是不吉利,更多的是不想惹麻烦。
而花非叶也只是随口一说,宣于祁去与否他并不怎么在意,眸光瞟向他身后之人,神色微微一讶,半真半假道:“这位姑娘看着挺眼熟,好像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