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九为其关好了门,又去往其他几户人家,找到尚在沉睡中的孩子,如法炮制,掐着一个时辰的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回到自己屋内,闭眼躺下。
可惜时间还是太短了,否则他还能做更多事的。
第二天,天色甚至还没亮,苗兰揉着惺忪的睡眼起床,眼中还有未褪去的睡意,但这个时候她就得为丈夫和孩子热饭了、还得喂牲口,她打着哈欠走过孩子的房间,突然一股浓烈的味道呛进鼻子内,让她疑惑地顿住脚步。
这味道,怎么和过节杀猪时这么像,嗯?这是血腥味!
睡意顿时全无,苗兰猛地一个哆嗦,用尽全力推开屋门,然后眼前的一幕瞬间让她目眦尽裂,差点昏死过去。
“啊……”
好半天,一阵杀猪般的叫喊才骤然响起,就如平地里的惊雷,将寨子内许多还在睡觉的人惊醒。
苗兰扶着门口,感觉世界都黑了,埋着脑袋呜呜呜哭着……她的孩子,脑袋被人不知用什么打碎,正躺在血泊中,早已冰凉。
相似的一幕,在苗家寨几户人家中同时上演着,死去的都是孩子,都是十二三岁大小,都是被人打碎脑袋,手段残忍,死相凄惨。
“族长,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呜呜呜,族人,给我们做主啊,我家俊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大早我起来就发现他已经死了。”
“我女儿她死得好惨啊……”
“这些孩子都是您看着长大啊……”
“快点把凶手找出来,我要喝他血、吃他肉,把他碎尸万段,有什么冲我来,对付一群孩子算什么。”
……
苗家寨族长白发苍苍,极为年老,此时却站得笔直,犹如一根老松,如鹰般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陈列的具具尸体,有着悲痛不忍,沉声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节哀顺变。不过大家请放心,我一定会找出凶手的,还死去的孩子们一个公道。”
他年轻时是个强大的武者,此时虽已年迈,但话里仍然有股坚硬如铁的味道,使人信服。
人群哭声渐渐小了起来,不过抽噎声仍有,女人流泪,男人沉默。
越子衿站在门前,远远望去,眉头皱起,有些困惑,发生这么大事,她昨夜竟未察觉,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今早起来脖颈似有酸痛,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青莲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那些死去的少男少女,其实大部分他还认识,能叫出名字来,毕竟都在一个学堂里待过。
现在看见他们死了,不知为何,他居然能做到如此平静,就像看着野花野草被人折了一般,丝毫不动容。
“他们都是经常用石头打你的人?”越子衿突然问道。
青莲点头,没多想,“嗯,是他们。”
越子衿眼神透着股青莲看不懂的意味,她随即扭过头去,目光落在那一片用白布盖着的尸体上,悠悠叹了口气。
“夫子,你天天教这些孩子念书,可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吗?”
高台上,族长看着夫子,沉声问道。
夫子被这么一问,眉头立即皱了皱,仔细回想了下,道:“倒没看见他们得罪什么人,毕竟都是些孩子,谁会和他们较真呢。”
“是啊,族长,肯定是其他寨子的人干的,前几天我们不是才抢了张家寨的猎物吗,我想肯定是他们来报复了。”一个大汉一脸笃定地道。
族长怒骂一声,“你能不能长点脑子,若真是那样,他们怎么不连大人一起杀了,偏偏只杀小孩?”
他心里也困惑发毛,能瞒住寨中所有人,想必凶手也是位了不得的武者,至少在他看来,恐怕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得罪这样的人,孩子被杀事小,被灭寨了才事大,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将众人安抚下来,别惹事生非,真是一群没眼见的家伙。毕竟孩子少了可以再生,大人少了那可就真少了。
“哎,族长,我想起来了,这些孩子倒是经常欺负一个人,每天都用石头砸他,哎对,就是那个外来者,寨子口神医家的孩子。”夫子想了会,突然补充道。
这话不得了,一说出来就如同激起万丈巨浪。
“哎,我就猜是那个小妖怪,你们不信,看吧,当初非要人家住进寨子内,这下可好,孩子都被人家杀了。”一个嘴唇很薄的妇人顿时讥讽说道,她家孩子还小,才五六岁大,这次倒是幸免于难,所以语气就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都说了是妖,偏偏还要收留,人家可不领情。”这妇人的丈夫也附和道。
其他人此时闻言,也有些惊疑不定,毕竟那孩子是妖的事实,他们无从否认。
谁家孩子五年能长这么大,而且他异于常人之处,大家都看在眼里,他流出的血都是淡青色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人。
“而且那老妖婆当初进寨子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大家都清楚吧,从一个仙女样的人物变成这样,你们难道觉得很正常吗?”那妇人又嘲讽道,因为越子衿和青莲两人住的屋子可都是从她家腾出去的,虽说平日里有些小病都会去找她治一治,但这些哪能和自家屋子相比。
“这……不太可能吧,神医她可救了不少人,大家都很感激她呢。”夫子迟疑了下,才说,“况且那孩子也挺懂礼貌的,而且很软弱,都不还手。”
“夫子你怕是教书教傻了,是妖就是妖,莫不成你还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没准这些死了的孩子就是被他把脑袋啃了,你